01
還有兩天就是火把節了，快樂老家的裝修加班加點，也接近尾聲了。
林方筠被鎖在閣樓裏也已經過去了五天五夜，就像是一隻遭到主人懲罰的寵物狗。
很顯然，日本人是不會再把她還給卡琳娜了，也絕不可能讓她離開自己的快樂老家。
通過閣樓的小方窗，倒是可以俯瞰這座西式木樓的結構，底樓的正廳很寬敞，有一百多個平方，立著四根高高的大木柱。
以前兩側的甬道裏各有三間套房，現在又新開了幾道門。二樓的正中被裝修成了豪華的舞池，兩邊還隔出了十個小包間，幾個舞女就住在裏麵。
樓後有三間磚砌的平房，圍出了一個打著一層三合土的小天井，夥房和雜工宿舍都在裏麵。有一口水井，還有一個馬廄堆滿了廢舊的木桌和竹椅。
這一個小閣樓不到十個平方，隻有一張紅木八仙桌和幾隻不太配的方木凳。紋理畢現的楠木地板打過蠟，十分地光滑。
這裏應該就是自己五叔以前收發報的工作間，還有他愛抽的雪茄味。想到這裏，林方筠眼眶裏的淚水又流了出來。
02
雙臂被束在了身後，頸上被套上了狗鏈，掛到了牆上的衣鉤裏。
兩根油條和一碗豆漿就擺地上，那種亂人心誌的藥物應該就在早餐的豆漿裏。開始是不敢不吃，現在已經是不吃不行了，就像吸毒成癮。
今天的早餐，日本人沒有往豆漿裏加藥。林方筠感到渾身難受得要命，就像是有無數的黑螞蟻爬到了身上，不分地方地亂咬……
林方筠不會也不敢去求唐澤進，又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好久才能熬到頭。
舞廳就在小閣樓的正下方，響起了樂器不成調的聲音，就算是樂器也能發生令人難受的噪音。
唐澤進從舞台的帷幕後麵走到了小閣樓的門外，摸出了一串叮當響的鑰匙。
“明天就要開業了，我現在就接你下去！”
林方筠感到這個男人的目光看像火，這才想起自己除了一條小皮褲，全身一絲不掛。
這條可惡的皮褲也僅僅是束腰包臀而已，它襠下的中縫壓進了肉裏，不斷地刺激著敏感的神經。
“給我一件衣服吧！”
林方筠明白下樓就是舞廳，讓那裏雜七雜八的人員看到自己的這個模樣，應該很快就會傳到戴老板的耳朵裏麵。
“你想要衣服是吧？自己像狗一樣爬下樓去，我就給你！”
林方筠立即打消了自己的念頭，她知道被動地出醜與主動的屈服有著天壤之別，就算被人笑話也不能被人鄙視。
03
操弄樂器的人就是那幾個舞女，沒有人去留意林方筠的窘態。
包間裏麵的布置與五叔在的時候沒有兩樣，隻是多了一張不帶蚊罩的大床。
所有的窗戶都封死了，室內很悶熱。門外倒是有風，甬道的當頭有一台大風扇一直在轉。
“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嗎？”
林方筠並不是不知道，隻是實在不願意去相信，自己今後的工作就是無休止地接客。
看到女人似是而非的表情，唐澤進一把就抓住已經有所長大的小乳房：“給我裝傻？你以為你是誰？要不要我現在就教你，怎麼去做一個女人？”
林方筠剛想搖頭就看唐澤進已經先坐到了床上，隻要他把抓在手中的鐵鏈一拽，自己的反抗隻會是白白地找些罪受。
主動走到男人的身旁，林方筠有些寄希望他無暇此事，可是自己的身體卻已經開始自行其是了。
“想要什麼？不想說是吧？”
內心的恐懼與肉體的欲望就像是風吹烈火，林方筠已經不能自持……
04
下午，鄧秀廷又帶著一隊人馬過來了，全是他手下的軍官。
樓下立即就熱鬧了起來，唐澤進沒有喊林方筠下樓去應景，隻帶著一個中年漢子說說笑笑地走上了樓來。
“這是五爺，他要是一踏腳，這西昌城就得倒一片！”
林方筠聽說過這人是靖邊副司令孫子汶的胞弟，雄赳赳的樣子就像是一座鐵塔，一身的軍裝實在太小，緊得難受。
“五爺，快坐呀！”
唐澤進看到孫奎鋒已經開始解扣，就凶巴巴地盯了女人一眼，退出房間後又輕輕地拉上房門。
“五爺……”
孫奎鋒脫掉臨時穿上的軍裝，一身的黑毛有點像一頭笨拙的熊。
“小妹，我倒是很佩服你的五叔。聽說，他已經去了昆明，進了部隊。”
男人說完了這話，就從自己的腰後抽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死前，你還有什麼話想對五叔說，我可以幫你帶到雲南去！”
林方筠早就想過了死，現在竟突然感到有一些心不甘：“我還能有什麼話說，你這樣莽撞行事，絕不是大丈夫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