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卷:一路追殺 第二章:空玉篋(2 / 2)

05

搶婚起源於遊牧時代,是對夫從婦居傳統的顛覆性挑戰。

嚴格地說,最初的戰爭就是搶婚衝突的演變和升級,從體力相鬥一直上升到軍事較量。

以前,婦女處於生活和社會的中心地位。就在文明之始,搶婚與戰爭已經漸漸地變成了常態。婦女從此便淪為了男人戰利品,失去了選擇文化與生活方式的話語權。

部落或者國家戰敗後,獻婦女和玉帛以求和,一直都是上古的慣例,後來的和親製度也是基於這個共識。

就在造字之始,有象形也有會意的中國文字就透露出了很多這方麵的信息:

從刀刻的甲骨文到銅鑄的鍾鼎文,妻就是一個或跽或跪的女奴,她一頭飄散的黑發被人攥手裏。妾也是一個有罪而受刑的女奴,雙手戴枷。娶有割耳之義,是勝者對戰俘具有生殺大權的象征。

其婚字意味著搶親之戰總是策動於黃昏之時,其婦字也意味著服侍和服從。

今天,女性身上的裝飾品,有些也是從束身的戒具上演化而來,其中就有:項鏈、臂箍、手鐲和足鐲……

06

栗原北雪跟著索瑪下到了石堡的底層,阿侯山鷹望著換了新裝的栗原北雪。

“我說,你們的木下勇將軍也太小氣了吧?要我把一座西昌城讓給他,還舍不得讓出一塊玉?”

栗原北雪發現語言真是神奇,縱可以隨便地加以組合。其實,語言的力量取決於說話者的實力。就算是強盜邏輯,也一樣能擲地有聲。

“你是王爺,你的玉應該還在西昌城裏!”

“哦……”

阿侯山鷹琢磨著栗原北雪說的話,突然又問道:“那幾個從成都下來的小舞女也是你們的人吧?我還真是大意了!”

“不會,唐老板不會把玉篋裏的東西交到她們的手上……”

阿侯山鷹笑了笑:“等到我抓到人,你再給我們這樣解釋,也不會遲!”

“王爺,你真是高看我們了。都好大喜功,急於搶走沙瑪手裏的古玉,事後想起來真是愚不可及。自然,這就難免會落入別人精心設置的圈套。”

阿侯山鷹又把事情從頭到尾想了想,臉色也慢慢地和悅了下來:“少打鬼主意,別以為我也是隻知道殺人的鄧秀廷,拿到一張空頭支票就忘了根本!”

栗原北雪把自己的身體往阿侯山鷹的身體上靠了一靠,好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真可謂是天見猶憐。

07

“你倒是還看得透徹,隻得到一隻玉篋未必是壞事。”

彝族的主糧是苦喬麥,索瑪卻給栗原北雪端來了一碗白米稀飯,還有一小碟涼辦的新鮮折耳根。

在涼山裏頭,這種野菜遍地都是,初聞起來有股很重的魚腥味。其實卻不然,把它放在嘴裏,竟是越嚼越香,十分開胃。

看著栗原北雪慢慢吃完了早餐,阿侯山鷹叫士兵牽出了兩匹毛色很純的馬。

“敢不敢跟我再去趟月城?把這個空玉篋還給我們的沙瑪公主。”

栗原北雪知道阿侯山鷹送玉篋是個借口,真實的想法是想把沙瑪苴果接出西昌城,卻不知道他到底有幾成把握。

“這沙瑪苴果幾時變成公主了?”

栗原北雪也是無話找話說,有一些不自然地掩飾著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情。

“我喜歡這樣叫!”

聽到主人說出了這樣的話,沉默的索瑪也失聲笑了出來。

08

索瑪努力把栗原北雪打扮成自己的模樣,最後連衣服也要來換了。

裝扮和發型一變,人的精神和氣質也好像變了。她感到自己真有些怕眼前的這一個涼山王,根本不敢抬頭。

麵對一身索瑪的衣服,阿侯山鷹自然是可以隨便打罵。還沒有走出石堡的門,栗原北雪的臉上就被馬鞭抽了兩下。

“你還是把自己的槍帶上!”

栗原北雪退出手槍彈夾看了看,心想阿侯山鷹真能把沙瑪苴果搶到手,也有利自己。

真是兩匹難得一遇的好馬,剛剛跑上道,就昂起頭四蹄翻飛,越來越快的速度竟使栗原北雪兩耳生風。

“王爺,就我倆進城?”

西昌站臥在如血的夕陽裏,就像是別人的生日蛋糕。

“我人聽說,現在的公主已經被你教乖了……”

栗原北雪感到有一些悲哀,自己現在的狀況甚至還不如被藥品控製的沙瑪苴果。

“沙瑪公主現在還住在西較場?”

“沒有,聽說是在一家客棧裏。過幾天,也許會回漢源!”

不對吧?阿侯山鷹要想劫人應該不會選在西昌城動手吧?他急於亮出自己搶到了空玉篋,應該還是為了找到真玉。”

要真是這樣,栗原北雪感到涼山王阿侯山鷹甚至有可能直接把自己送進軍統的西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