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習慣日本的坐姿，杜鵑就幹脆跪在了地麵上，替每個人的酒碗都倒滿了酒。
“來吧！我們都幹了……”
這出反客為主，把幾個日本兵驚得麵麵相覷。其中有一個小個子剃著大光頭，臉帶凶相。他昨天參加了對杜鵑的刑訊，兩眼直接就落在了女人領邊的一道鞭痕之上：“跪過來！”
杜鵑沒有理睬，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聽人說，每逢佳節倍思親……”
酒不僅使杜鵑的身體裏有了一些熱氣，手上也有了勁。
“五十嵐君，你是贏了還是輸了？”
剛才，五十嵐給大夥說起這個倍受大隊長關照的女犯，一幫日本兵便拿杜鵑打賭，隻有五十嵐堅持認為杜鵑不會主動地乖乖聽話。
屋裏的人都笑了起來，好像這不輸不贏大家都能接受。
04
一串清脆的高跟鞋聲從遠到近，花鳳凰從看到第一盞升空的孔明燈時，就猜出了杜鵑的計劃。
鳳凰於飛，翽翽其羽……這是杜鵑曾經在自己的隊員間使用過的切口，現在可以把確切的意思解讀成：萬事俱備，攻擊開始。
最近，這一年來，一二八師的特務營一直歸情報處指揮。伍子與杜鵑一直都是王老虎倚重的骨幹，其能力也都不在花鳳凰之下，隻不過一個是川軍的人，一個則是共黨分子。
都知道王勁哉與日寇有著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隻要是敢跟日本人叫板的好漢，他都敢收留下來，為己所用。
這次，杜鵑的被捕和暴露都很蹊蹺。花鳳凰知道之後，首先就想到這是針對自己的除奸行動。日本人應該也想到了這一層，膳英雄便安排花鳳凰做了杜鵑的主審。
昨天的刑訊十分規範，杜鵑沒有一點想要取悅日本人或者是要屈服的意思。
受刑之中，杜鵑一直在痛罵花鳳凰的變節投敵。不過多種久，兩個人都明白了，這完全是在給小鬼子們演一出苦肉計。
日本人的大清洗使花鳳凰做出了一個判斷，原來計劃之中的接應人員很有可能過不來了……今後的事，自己得想辦法獨立解決。這時，杜鵑的出現使她看到了新的機會。
05
“做什麼？主官還沒有到，你們就開審了？”
幾個日本憲兵自然不會把花鳳凰放在眼裏，五十嵐中尉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你也坐下來，先陪我們把酒喝好。”
花鳳凰繞到了杜鵑的身後，伸手就提了提她的小耳朵：“怎麼了？你趴在磨子上睡了一夜，就想轉了？”
“橫什麼？不過是早做了幾天搖尾巴的狗！”
杜鵑說得很坦然，很厭惡地打開了花鳳凰的手臂。
“嗬！有點長進，吃了一頓打，就知道抱日本人的大腿了！”
花鳳凰也盤腿坐到了五十嵐的身邊：“今天是個節日，天大的事都不能誤了喝酒。”
五十嵐是今晚的值班主官，可以左擁右抱的酒宴使他其樂陶陶，忘乎所以。
剛開始，他是想施展一下拳腳。現在這樣，也算是有趣也有樂……
06
在座的日本憲兵，都不知道地麵上所發生的情況。
有酒助興，有的人發起了牢騷，還有的人說起了本土上的情況。
這大半年的戰爭越打越大，日本國內的經濟已經不堪重負，生活狀況也在急劇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