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看到馬嘯天走上了樓,徐來微笑著張口就問:“就你一個人來抓我?”
“我抓你做什麼?”
拉下了臉,徐來就是一聲冷笑:“那你說說看,深夜跑到我這裏來,到底想做什麼?”
馬嘯天很少看到這個美人既不講道理又不留情麵,便聳了聳自己的肩:“算我多事好不好?要不是擔心你的安全,我肯幹這種事?”
徐來認定馬嘯天是在親自監視自己的好風光,突然又古怪地問道:“我去過你的二十一號,怎麼沒有看到裏麵的水牢呢?”
“那一次,我們隻是借道走了側門。”
徐來覺得自己應該早點向通惠藥房示警,便索性說道:“剛才,我夢到了你的水牢,現在可不可以去看看……”
“算了吧,那兒太髒!”
“我這裏有一雙雨靴,沒有冤死鬼就行。”
馬嘯天當然不會在好風光跟徐來呆一夜,去其它的地方還不如直接就去二十一號。
02
馬嘯天的車開到回二十一號,已經接近淩晨一點了。
打開車庫的側門,一邊是門衛室,一邊就是一條狹窄的梯道。
上一次,徐來就是從這裏上的辦公樓,還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沿著幽暗的甬道再繼續向前走,就是房門緊鎖的獄區了。每道木門上都有巴掌大的觀察窗,擋板隻能從外麵翻開。
也許到了深夜吧,一切都消停了下來,隻有一股陰森的寒氣和排風扇單調的馬達聲,偶爾還會衝出兩三隻紅眼白須的大老鼠,急竄而過。
“要不,就先到樓上坐一坐。”
徐來不願意半途而廢,任性地說:“不就是幾隻老鼠嘛,還能把我吃了?”
“這可不一定!”
突然,馬嘯天打住了話頭,沒敢繼續往下說。獄中的老鼠天天喝人血,冷不生丁就會咬犯人一口,甚至咬住了就不鬆口。
“你的水牢呢?”
馬嘯天不知道徐來為什麼要揪著他的水牢不放,難道她要從裏麵撈人?這不是異想天開嗎?
“在下麵!”
從地下一層再往下走,其情形跟徐來的夢境沒有太大的差別,隻是所有的鐵門都換成了厚重的實木門。
“怎麼不裝鐵門?”
“成本大貴,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不安全!”
根本沒有過腦子,徐來接著又問道:“很多倉庫不是都裝了鐵門嗎?”
“那是貨物,不太可能想不開,用自己的頭去撞吧……”
有馬嘯天在身旁帶路,徐來還能用一些廢話來緩解緊張:“真奇怪……這裏麵怎麼沒有一點聲音?”
“這是監獄,不是歌舞廳!”
馬嘯天的態度也十分奇怪,既被動又機械,仿佛像在陪人視察,言語謹慎。
03
甬道的地麵越來越濕,石牆上也有了一道道的水痕。
馬嘯天站住了:“前麵也就這樣了,要不就去我的辦公室坐一坐,那裏有暖氣。”
在南方,一般辦公樓都不會裝暖氣。徐來早就手涼腳僵,兩隻膝蓋也有些打抖:“這地方暗無天日,天天都會死人吧?”
“要說不死人,你也不會信……這種事情,我也不愛管!”
徐來瞪了馬嘯天一眼,才主動轉身往回走:“有臉呀!成天拿著一把槍,不過是猴子掰包穀!”
馬嘯天也應該自己說話不妥,又連忙解釋了一句:“我們這裏,有一些是該死之人,有一些卻是想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