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倒也是……”
大頭鬼還沒反駁官太太的勇氣，這才放了那個女子一馬：“賤屄，唐夫人上來是要聽一聽你的改造心得……知道該怎麼彙報怎麼說嗎？說空話，說廢話，說假話，或者是張口亂說話，我這裏都有數。”
徐來怕女人再遭殃，蹲到地上替她解去了橫在膝間的細竹竿。緊接著，又把她扶到長沙發的前邊，想請她坐下來，慢慢說……
“夫人，罪女沒有資格坐在你的身邊。”
剛說完，這個女人就筆直地跪在了皮沙發的旁邊。
07
事實上，接下來的一切都出乎了徐來的預料。
在燕子營裏，所謂的彙報有一套固定的程序，第一項就是脫衣驗刑。也就是說，在接受懲罰時，必須要達到施刑者想要達到的效果。否則，就會再來……
這是江風凜冽的隆冬時節，女人隻穿著一件單薄囚衣，仍然浸上了汗漬。這囚衣領口相當寬，女人雙臂向上一翻就把它從頭上摘了下來。胸上雖說沒有破皮，也是又紅又柴，凸起了一道道暗紅的肉棱。
大頭鬼顯然不滿意：“這算什麼？我要的是繁花似錦！”
徐來根本不知道這裏鞭胸有三個等級：輕罰是叫紅梅初綻；中罰是叫繁花似錦；重罰是叫姹紫嫣紅。
這個女人從大頭鬼手上接過有些像拂塵的九尾鞭，就雙手把它捧著舉到了徐來的右手旁邊：“夫人，你就成全罪女幾鞭吧。”
徐來完全傻了……從已經結案的材料上看，苗娟與徐來都是重慶沙坪壩特工訓練營裏的同學，隻是以前互不認識。
“大頭鬼，我找你還有其它的事，你敢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
大頭鬼有些歉意地對著徐來笑了一笑，回頭就對捧鞭的女人一聲暴吼：“還不快滾，今天功課，晚上再來做我從頭做起！”
徐來發現那個女人怨恨地剜了她一眼，知道自己的不忍和軟弱隻可能使這可憐的苗娟再罪加一等，甚至還是翻番地往上滾……其實，徐來和唐生明也是那個爆炸案的受害者。要不是苗娟交待出了真相，讓馬嘯天拿到不容置疑的物證，徐來也擺脫不了嫌疑。
徐來跟大頭鬼扯了幾件無關緊要的事，就在匆匆回家了，根本不敢向大頭鬼打號周小蘭的近況，生害自己再砸笨幫倒忙。
08
“柴山將軍可能不會來了！”
徐來嘟囔嘻一句：“這是什麼香？讓人頭昏腦脹！”
羅紅一眼就看穿了徐來的小把戲：“小妹，你是有什麼話還沒有給姐說吧？還想給姐玩心眼，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姐，你再幫我一個忙吧，再把苗娟也要下來。沒有她，就該我在燕子營受罪了！”
“你說她？她可差點讓馬嘯天丟了命。這種事，除非你直接去求係鈴人。”
徐來想清楚了一件事，萬不得已自己可以承認是在替重慶做事……現在，隻能放下周小蘭不管，用苗娟投石問路。
“我的麵子哪有姐姐大呢？”
“死丫頭，現在敢拿你姐尋開心了？”
羅紅打了打徐來的左手臂，接著說：“在那個人的心裏，我們兩姐妹判若雲泥！”
徐來心想，重慶的戴老板很可能也知道這一點。這不是往馬嘯天的心窩裏捅刀子嗎？搞不好自己就會變成第二個苗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嘛，還得姐姐替我出麵！”
羅紅吃不準徐來是真糊塗，還是在成心裝糊塗：“這事，我還真管不了。再說，這個爛貨也未必肯下來！”
徐來沒有想到羅紅會說出這樣刻薄的話語，隻能慢慢地低下頭，不言不語。
“要不要我們現在回趟好風光，隨便再取點日用品和衣服過來？”
羅紅的話提醒了徐來，自己當然得回舞廳，給員工和下人們交待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