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胡蘭成聽到肖竇娥在巷口大喊救命，那裏有路燈投出來的光。隻見兩個黑衣人抓住肖竇娥撕扯拖拽，嘴裏還不斷地罵著粗話。
胡蘭成腦殼一熱就衝了過去，結果被人逮個正著，爆打得頭破血流……
肖竇娥更加地可恨，咬定剛才是胡蘭成抱著她圖謀不軌，不僅撕開了她的領口，還想抽掉她的腰帶……
想到這裏，胡蘭成自己打了自己一個嘴巴：“這一個可惡的淫女娼婦，連正眼都沒有給你一個，你就為她送掉了祖田，還讓老母親一病不起，幾年後死於非命！”
所謂恨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現在，胡蘭成有很多的手段都能置肖竇娥於死地……不過，無論怎樣都不如把她殺死在舞台上來得痛快，讓她的擁躉者都看著她邊唱邊哼流盡最後一點血。
摸出懷表，看到時針才剛走到十一點。胡蘭成感到有點餓，就從床頭櫃裏翻出一大盒來自於日本的蛋圈酥。
05
胡蘭成拉開書桌的小抽屜，裏麵有一本隻屬於肖竇娥的影集，還有一部德國人生產的萊卡相機。
這次，柴山將軍已經通知了日本的駐軍記者，胡蘭成想了一想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這一兩年來，胡蘭成與肖竇娥也有過幾次接觸。一次是在日軍的憲兵隊裏，那是胡蘭成主動過去當翻譯……很奇怪，看著日本人輪奸這個女戲子，胡蘭成完全沒有一絲感覺。
輪到最後，日本人要胡蘭成也去上一上，他竟然是怯了場，找了一個借口就落荒而逃。
還有一次，胡蘭成轉到了肖竇娥的門口，就被這個女人拖進了自己的草台班。
“翻譯官，來都來了，就不能坐一坐再走嗎？”
“要是換成十幾年前，我一定願意化十萬法幣謀求一麵之緣。”
肖竇娥知道自己是殘柳敗花，也沒有做出嬌嗔的樣子：“傻不傻啊！錢多得燙手？”
“常人說，有錢難買心喜歡，我也是一個凡胎肉身的大俗人，平常也就是裝著門麵玩高雅，美酒雖好卻解不了渴……”
聽到高居要位的男人說出了大實話，肖竇娥走進自己的臥室，脫去身上的皮大衣，隻腳一甩就把高跟鞋甩到了門角裏：“這個鬼天氣，冷死我了。”
屋裏有壁爐，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胡蘭成還記得女人的左乳上有顆蜘蛛狀的紅痣。
肖竇娥往沙發上一躺，點燃了一隻香煙，噴出煙圈：“翻譯官，你也看到了，那些日本人都不是東西……”
胡蘭成笑了：“那是人家的憲兵隊，進去的人不死也得脫層皮。也就隻有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要不，你也試一試？”
這一句話可以有兩解：其一是說你也做回女人去試一試；其一是說你也做回日本人在我的身上試一試。
“你去把門關了，再找一根長繩子出來！”
“誰想，誰動手。一個半老徐娘，得自己知趣……”
肖竇娥不動有不動的道理，胡蘭成也不缺一次這樣的機會。
06
寫出這本一剪梅，胡蘭成深受柴山將軍的欣賞和器重。
討論到演出的細節和相關的服裝道具，說一不二的柴山將軍也讓胡蘭成全權安排。
殺機的機關就安排在囚車上，隻要能把肖竇娥塞進囚車裏，再讓她騎上經過反複試驗的木驢，這個女人就必死無疑。
事後，可以推說這就是一次純屬意外的機械事故……無論怎樣調查，都不可能懷疑到胡蘭成的身上。最不濟，也隻能追查到囚車的製作者。想到那個有點自作聰明的小木匠，胡蘭成也不怕他在情急之下張口亂咬，那隻能是自尋死路。
何況，天天都在死人，再加上一個女戲子，既不嫌多，也不算少。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在一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裏，一個作惡多端死不足惜！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花自飄零水自流。
胡蘭成把書桌又收拾了一遍，抬起頭走出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