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已經心裏有數，那就趕快給我滾回去，好好地安排妥當。有事就直接找我這裏的蔚文和乃建，務求全功！”
戴笠看到校長並沒有從自己的手上收權，急忙不停地點頭稱是。站起來的時候，也沒有敢抬起手來，去擦一擦在額頭上滾動的汗珠。
利用捕風捉影的江防圖，戴笠不僅是化解了這一次天大的危機，應該還很有效地鞏固了自己在校長心目中地位……代價也不大，都知道戴笠做事隻有一個原則，那就是無條件地忠誠於領袖。
04
出了總裁的辦公室，心神未定的戴笠走了幾百米，就鑽進了情報組的辦公室。
“乃建，這一夥日本人是想玩死我呀！”
“能不想嗎？他們天天都在想，光想有什麼用？”
戴笠踢了踢門邊的竹紙兜，仰天長歎：“我不是神仙……我們都不是神仙……”
放下了手上的鋼筆，唐縱從辦公桌裏麵站起來，微笑著說：“不是，肯定不是，你就是一個魔鬼！”
坐在沙發上，戴笠跟唐縱商量了半天，把人人事事和方方麵麵都想到了，最後將每個環節都做了巧妙的安排。
“乃建，你幫我跟春生說一聲，互相掐來捏去，沒有意思，現在得一致對外！”
“就算真有，那也是誤會。那人就是一個書生，除了辦事死心眼，沒有多少過人之處。”
戴笠笑了笑：“既然他是六組的人，我就放手不管了！”
唐縱把嘴附到戴笠的身邊，小聲地說：“那個春生是個出了名的耙耳朵，每天晚上不到深夜不回家，進屋後也像是小老鼠看到了大花貓！”
“她的老婆這麼厲害？不會也是這裏的人吧？”
唐縱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尖：“沒有一點手段，我能讓一個降將獨當一麵？”
戴笠一聽就明白，便笑著問道：“那是誰在我的身後搞鬼？”
“樹大招風，未必隻有一隻蚍蜉嘛？”
戴笠揚頭就放聲大笑，很敏捷地站了起來。走到門口邊上，順便又踢了一腳竹紙兜。
05
唐縱當然得保護春生，否則就不是自己的竹紙兜被踢了。
戴笠走後不久，總裁就打來了一個電話：“乃建，你去喊聲蔚文，上來一趟！”
進了林蔚的辦公室，唐縱走到主任的身邊附耳說道：“軍委會參謀部裏的那份江防圖有可能泄密了，總裁要我們上去一趟。”
林蔚心裏一驚，這事非同小可。日寇的手裏有了江防圖，就有了整個第六戰區的兵力部署和火力配備，可以說是拿到了打開陪都東大門的金鑰匙。
十分奇怪，總裁在屋裏踱著步，臉色還不是很難看，說話也不急不慢：“我們的江防圖存在哪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軍委會的參謀部裏有一份，屬於絕密。要真是發生了泄密的事情，基本上隻有一種可能性……”
唐縱沒敢再往下說了，這樣的核心機密都能出問題，這場本來實力懸殊的消耗戰，還能從三七年的上海打到現在？要是日本人已經策反了軍事委員會的參謀總長，這仗也就不用再打了！
林蔚看到唐縱麵有難色，便直言不諱：“沒有何總長在現場，任何人都看不到這份完備的江防圖。事關重大，應該想辦法立即核實。”
“這種事，再借給戴雨農一千個膽，也斷不敢危言聳聽？更何況，這兩人就差合穿一條褲子了！江防絕不能有失，否則我們都將做城下鬼！”
看到總裁已經下定了決心，唐縱隻能去賭戴笠料敵如神：“剛才，我和雨農討論了甲乙丙三種方案。就算橫山勇拿到了我們的江防圖，也揀不到任何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