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隻是就一個晚上，肯定不行……”
“那就給我再加一加碼！”
奧爾雯知道主人的心思都在凱林斯的身上，再不識趣隻會適得其反。
06
隻有得不到的東西才最想要，大約如此。
奧爾雯收攏心思，爬到一個小木櫃前麵，取出了一套皮裝。
釘著銅環的皮頸環有兩指寬，下麵不是皮衣而是可以無限收緊的束縛帶。短皮褲也相當地緊，腰上排著鋥亮的銅釘。
九宮俊秀坐在沙發上，拿起一本川端康成寫的雪國。奧爾雯看到主人根本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就老老實實退出了門。
到了隔壁的處刑室，奧爾雯察覺到了一個很危險的悖論。要是不能打掉凱林斯身上的這股傲氣，就該自己受罰。要是凱林斯願意放棄了自尊，就能在牢裏獨拔頭籌，那麼，自己也會陷進地獄，萬劫不複。
“嚎什麼？要死就去！”
木馬旁邊有個半人高的平台，上麵放個乳夾、皮鞭和紅燭，還有芥末、鵝毛和木棍。
“凱林斯，你也知道，我還算是學過幾天醫。在醫院，我給傷兵們洗膿也端屎端尿，還沒有看見一個沒有肛門眼的聖人。你不是，就給我們裝清純！”
“有必要這樣說話嗎？”
奧爾雯笑了笑：“我們的將軍們全都扔掉槍，舉手投降了。除你之外，十幾萬人都不認為屈服可恥！”
凱林斯沒有反駁也沒有分辯，她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最後的終點又在什麼地方？
07
寫到這裏，小鳳娘就再也寫不下去了。
姐姐看到這裏隻是問了一句：“你怎麼會去寫兩個英國女兵？”
“在沙石堡裏，我看到一些人體標本，其中就有歐洲人。”
“這事……這事，你可不能亂說……”
小鳳娘沒見過姐姐這樣，也有些害怕：“這是不是與特別移送有關？”
“你猜到了還問！”
姐姐撕碎了才剛剛起頭的手稿，就轉身走了。
有一次，藤野提到了特別移送。爾後又向小鳳娘解釋：“這就是轉獄的另種說法。”
“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有幾年，蘇俄和共黨的間諜在哈爾濱相當活躍，負責這方麵工作的部門就搞出了這個詞，區別於一般的刑事犯。”
小鳳娘看到藤野的眼球向上翻，就知道這事沒有這樣簡單：“哦，是這樣啊！我們這裏也接收過這樣的犯人吧？”
“有嗎？應該沒有吧！”
“怎麼沒有，紅痣女不就是一個嗎？”
藤野尷尬地笑了一笑：“我倒是申請過一次，沒有結果。”
小鳳娘有種很強烈的預感，特別移送是一件藤野不願意多說的事情，甚至是不能觸及的一個禁區。
剛才，姐姐的反問也很不自然，仿佛這裏麵包裹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08
第二天，小鳳娘向姐姐打聽紅痣女和沙石堡裏那些標本。
姐姐揚手擰了擰妹妹的臉：“不知道好奇害死貓呀？我們把紅痣女和這批東西都送到了沈陽，現在應該已經交到了熊式輝主任的手裏。”
小鳳娘感到姐姐的話不符合邏輯，紅痣女屬於抗聯的幸存者，這批東西也應該直接交給醫學院吧？何須要讓統籌東北的接收大員撥冗過目並親自處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