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計劃【已修改】(1 / 2)

許澤的腦袋還沒準備好接受這一切變故,便已經被秦沭的呻丨吟聲喚醒。

扭頭一看,秦沭蜷縮成一團,閉著眼雙眉緊皺,正低聲的嗆咳著,有鮮血像是傾倒下來的流水一樣劃過小孩的嘴角,流到耳後去。

許澤顧不得其他,忙將秦沭小心抱起,焦急道:“三殿下?三殿下?”

秦沭睜開滿是淚水的雙眼,一見是許澤,‘哇’的一聲就哭了,雙手緊緊抓了許澤的衣襟道:“老師,我難受。”

許澤見他麵色發紅,用手心一摸,果真發熱了,秦沭忍不住的一口一口吐血,雖說不凶狠,看著也著實駭人。

“三殿下乖,稍忍忍。”許澤用自己的衣袖替秦沭擦幹淨吐的血,將他抱起來小心的放在榻上,起身環顧四周。

三皇子殿比起前些日子來,蕭條了許多,不少珍品名器都不見了,屋中空空蕩蕩,牆上掛上的字畫還在,看著更加的蕭索,許澤快步走到桌邊,提了桌上的茶壺,用手一摸,茶壺中是早已冰涼的茶水,透過瓷器沒有半點兒溫度。

許澤提了茶壺,又拿了一隻茶杯過來,倒了涼水給秦沭喝下了半杯,又找了張帕子給他做了簡單的冷敷。

他不知道那兩個宮女給秦沭喝的是什麼,因此也不敢用烈酒降溫等法子。

好在秦沭喝了半杯涼水後,漸漸的清醒了起來,癟著嘴一雙眼裏全是淚水,好不可憐。

許澤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見他熱的沒先前厲害,心裏稍稍鬆了鬆,終於有機會開口問道:“三殿下可知道宮中出了什麼事?”

秦沭搖頭道,哽咽著道:“上午時候老師授完課,大皇兄說來我殿中坐坐,還拉了二皇兄一起,午膳時候大皇兄說有事回了宮,二皇兄也說有武課要習,兩位皇兄前腳剛走,後腳便來了一隊禁衛軍將這裏圍了起來,我害怕,就央著嬤嬤帶我去找皇兄,可剛出門,嬤嬤就被人給拖走了,接著來了兩個宮女將我抓回宮裏,還端來了一碗黑乎乎的藥。”

秦沭抬起白白胖胖的小拳頭抹了抹眼淚,也說不清自己是哪裏難受,就知道難受的要命,不由的仰起腦袋問許澤:“老師,那會不會是毒藥,我會不會死?”

秦沭說話的時候,許澤腦袋裏的念頭已經轉了無數個了。

這種事情到底是誰的手筆?秦定州?按理說他要下手少說也還要等個四年,但若不是他,難道是秦耀州?

秦耀州年二十,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宮中遲遲不立太子,秦耀州占長不占嫡,心裏擔心害怕實屬正常,這種時候做出些什麼事情來也並非不可能。

隻是,他的計劃就這般周密?竟是沒有半點兒征兆。

再者,秦豐呢?那個心機深沉的老皇帝,能忍受自己兒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這種幺蛾子?

除非……秦豐也出事了。

他正思索著,就聽秦沭問出這麼一句,頓時心軟,安慰道:“不會的,即便是宮中真出了什麼事,你也是三殿下,誰也沒那份膽。”

雖說安慰秦沭的話是這麼說,但是許澤並不敢確定謀劃的那位真的沒有這個膽。

他起身將秦沭往軟榻裏麵放了放,叮囑著讓他好好休息,自己便向著門口走去。

秦沭經了先前那一場,猶如驚弓之鳥一樣,見許澤向門口走去,隻以為許澤不要他要自己去逃命了,慌張的叫道:“老師!”

許澤回頭看了他一眼,鎮定道:“關在此處不是辦法,我們得想法子出去,你先休息著,法子我來想。”

秦沭癟了癟嘴,到底聽話,乖乖點頭躺好,側著頭看著許澤輕輕的敲響了那扇緊閉的殿門。

叩了幾聲都不見人應答,許澤微微眯了眯眼,悠悠道:“三殿下不行了,若是你們當真不顧三殿下死活,便不要搭理了,大不了回頭被那位知道了,拉你們陪葬就是。”

門外其實守的有人,那兩侍衛原本不想搭理叩門聲,是人突然遭遇了此情此景都會慌亂,不扣門才不正常。

誰知道許澤來了這麼一句,兩人心裏一驚,琢磨著別真的是三殿下不行了。

之前那兩宮女灌藥時候動作有多野蠻他們是有目共睹的,先不說那碗藥傷不傷身,就是說那宮女傷了秦沭,秦沭要真有個什麼問題,他們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兩名侍衛對視了一眼,終於下了心,將殿門打開了。

許澤站在門口沒動,見殿門大開,天光透進來灑了滿地,兩名侍衛乍一見他站在門口,下意識拔刀道:“別動,想逃跑?”

許澤冷淡的蔑視了他們一眼,冷聲道:“逃跑?我許澤沒蠢到從正門逃跑,三殿下情況很不好,你們若是想放任三殿下死在這殿中,便不必管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