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遭遇(2 / 2)

聽聽,這說的,簡直聽者心驚聞著落淚。

許澤無語的撫了撫額頭,自己這是把他兩訓練的太好了嗎?這兩這戲唱的,放在現代都能拿金馬獎了。

外頭那人卻不吃這一套,嗤笑道:“曲開芥貪官汙吏,我家大帥正是要拿他,你們要見他也不急,去牢裏見就是了。”

“來人,拿下!”

那人一聲令下,許澤在這裏聽得一臉的鬱悶,這是遇到同行了?

然而不等他出麵探一探究竟,外麵已經打了起來,那人一見虞亦虞遷身懷功夫,立時變了臉色道:“果真不簡單,竟然是練家子,不知道車裏這個是不是也是練家子。”

一邊說,一邊就一掌向著馬車襲來。

許澤心裏暗叫不好,正要出聲,就聽憑白插進來一個聲音道:“嚴大哥怎麼這麼粗魯,可別傷了無辜。”

緊接著啪一聲,有什麼東西射過來正好插在馬車邊框上,許澤處變不驚的臉在聽見這人聲音的時候糾結的變了幾變——這聲音有幾分熟悉……。

微一思量,便抬手挑開了車簾,外麵的少年正好看過來,一瞬間,四目相對。

外頭後來趕到的那個,不是消失了四年的常易還能是哪個?

許澤愣了愣,本來想好了到了嘴邊的說辭卻一下子被封死在了嘴裏,半個字也吐不出。

說實話,他真有些認不出常易來了,若不是那一張麵孔還掛著幾縷相似。

十幾歲的孩子,長起來一天一個樣,更何況四年不見,原本與他差不多高的常易如今已經比許澤高出半個腦袋,少年麵孔突然成長成了一幅成人模樣,讓許澤有短暫的接受不了。

他想,這是常易嗎?

許澤一手撩著車簾呆愣了許久,在一片打鬥聲中朝著常易招了招手,平靜的道:“過來。”

快要站成一支迎風屹立的棒槌的常易在這一句話語中突然被喚醒,轉身便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個他思念了整整四年的身影。

“哎,常易。”嚴華不明所以,見常易如受蠱惑一般的往馬車走,忙伸手拉住他:“你做什麼去?”

常易一言不發的甩開他的手,一雙眼睛看著許澤,連眨一下都不願,固執的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在馬車前,一彎膝蓋跪在了許澤的麵前:“先生。”

都言男兒膝下有黃金,誰又知道在常易心中,多少黃金都及不得一個許澤,四年的分別,不是不想念,隻是怕自己一個想念,就前功盡棄,跑回京城去。

他不想做個什麼都要許澤打點好的廢物,而成才的道路上,總要少一些陪伴。

許澤麵無表情的看著常易跪在自己麵前,感覺自己連骨頭縫都酸軟了,他終於沒法再像教導小孩子一樣的對常易一通斥責,然後告訴他,他應該乖乖待在京中,這個道理,他從四年前常易離家出走的時候就已經知道。

然而他還沒做好相見的準備,梓州之行就讓他猝不及防的遭遇到了,瞬間將許澤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冷靜擊打的潰不成軍。

他似乎想了許久,才找到一句合適的話語來,問道:“怎麼也不往家裏送封信?”

常易低著頭,聲音沙啞道:“先生,我錯了,你罰我吧,是我任性了。”

周圍的打鬥聲早已停止,皆被這突如其來的遭遇打蒙在了原地,許澤艱難的伸出手將常易拉起來,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自己搖搖欲墜的從車上下來,站在他麵前看了他許久,拉了常易的手出來,在手心輕輕打了一下,猶如兒時他不好好背書時的懲戒一般。

打完,立刻就換成了一個無以言表的擁抱,常易緊緊的抱著許澤肩背低泣:“先生,百容,我很想你。”

“哭什麼,都長這麼大了還哭。”許澤心裏酸酸的,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安慰。

直到……。

“咳。”嚴華輕咳了一聲,滿臉不自在的道:“常易,怎麼回事?”

他被忽略許久,更何況從常易四年前入軍營做新兵蛋子開始,哪怕流血受傷,就算丟了半條命也沒見他掉過一滴眼淚,現在這一個病少爺就能讓常易哭成這樣,嚴華不想承認他的內心被好奇沾滿了。

常易在許澤肩上蹭掉眼淚,轉臉便是一副笑臉道:“嚴大哥,都是自家人。”

他介紹許澤道:“這位乃戶部尚書許澤,我幼年的先生,多年不見難免動容,讓嚴大哥見笑了。”

許澤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心裏一陣腹誹,連自己升了尚書都知道,他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