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妒火中燒的總統夫人(1 / 3)

現在我們原路返回,因為我想要告訴你們攻下裏士滿前不久發生的一件怪事——這件事是林肯幾乎默默忍受了二十多年的家庭苦惱的一個縮影。

它發生在格蘭特的指揮部附近,當時格蘭特邀請了林肯夫婦在離前線不遠的這裏和他待上一周。

他們很高興地去了。因為總統幾乎是精疲力盡了,自從進了白宮就沒有度過一次假,他渴望逃離那些辦公室的工作人群,在他開始自己的第二任期時又被他們給纏上了。

於是他和夫人上了皇後號,駛進了波托馬克河,穿過切薩皮克海灣的下遊支流,經過舊康富特角燈塔,又經詹姆斯河到了崎岬城。在那離水麵兩百英尺高的懸崖上,坐著來自加勒那的曾經的獸皮買主。他一邊抽煙一邊切肉。

幾天以後,來自華盛頓的一係列著名人士都來參加總統的聚會,包括法國外長格洛裏。來賓們自然都想看看十二英裏外的波托馬克河軍隊戰線。因此第二天,他們出發了,男士騎馬,格蘭特夫人和林肯夫人坐在後麵一輛半敞的馬車內。

格蘭特的軍事秘書兼助手亞當·貝德將軍已經撤營了。那天,格蘭特的另一位密友負責護送女士們。他坐在馬車前麵,麵朝她們背朝馬。他是那一切的見證者,現在我引用他的一本書《安詳的格蘭特》中第三百五十六頁至三百六十二頁的內容:

在談話過程中,我偶然提到前線所有指揮官的妻子被命令到遠處回避——顯然軍隊正在運作計劃。我說任何人不得留下來,查理斯·格裏芬將軍的妻子例外,因為格裏芬夫人從總統那裏得到了特許。

聽到這個,林肯夫人表示反對。“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閣下?”她尖叫道,“你的意思是她單獨見了總統嗎?你知不知道我從來不讓總統單獨見任何女人?”

很顯然她對貧窮醜陋的亞伯拉罕·林肯充滿了嫉妒。

我試著平息她的情緒,自圓其說。但是她什麼也聽不進去,憤怒到完全失控了。“你的微笑有些模棱兩可,閣下,”她叫喊著,“立刻讓我下車,我要問總統他是否真的單獨見過那個女人!”

格裏芬夫人,後來的伯爵夫人,是華盛頓最知名最優雅的女士。格蘭特夫人和她有私人交情。她試圖平息林肯夫人的激動情緒,但是沒有用。她再次命令我停下來。我正猶豫的時候,她從我身旁擦過去,來到車廂前麵牢牢抓住傳動器。但是最終格蘭特成功說服她等到整個聚會結束以後再說。

晚上,我們回到了營地,格蘭特夫人再次和我談起這個問題。她說整件事令人煩惱痛苦,以後誰也別提了。至少我會保持沉默,她隻會對將軍透露這件事。但是第二天我就被迫違戒了,因為“更糟糕的還在後麵”。

早上一行人在奧德將軍的帶領下去參觀河北麵詹姆斯的軍隊,跟三天前的安排有些類似。我們乘船順流而上,又是男士騎馬,而林肯夫人和格蘭特夫人乘坐馬車。我像上次一樣被派去當她們的護衛。但是有了上次的經曆以後,我不想又是車裏唯一的軍官,我要求有人和我一起擔任這個職務。因此陸軍上校賀瑞斯·珀特接受了命令隨同前往。奧德夫人隨丈夫一起去。因為他是帶隊指揮官的妻子,她不在回避的範圍之內。我敢確定,她恨不得自己已經離開軍隊去華盛頓或是其他地方。由於馬車上坐滿了人,她被安排騎馬前行。暫時她是先於林肯夫人,騎馬走在總統旁邊的。

林肯夫人發現以後立刻怒火中燒。“這個女人什麼意思,”她叫道,“騎馬和總統肩並肩走在一起,而且是走在我前麵?莫非她以為總統想這樣?”

她情緒激動,語言和行為越來越不能自控。

格蘭特夫人再次努力想讓她平息,但是林肯夫人反而生她的氣。我和珀特能做的隻是看著不要發生什麼口角以外更糟的事情。我們擔心她會從車上跳下去,朝著一行人大吼大叫。

有一次她激動地對格蘭特夫人說:“我猜你想親自進白宮,不是嗎?”格蘭特夫人非常平靜、自重,她隻是說她對現在的位置感到非常滿意,已經大大超過了她的想象。但是林肯夫人說道:“哼,隻要有機會,你肯定不會放過!那多好啊!”然後她又開始大罵奧德夫人,而格蘭特夫人隻得冒著事情擴大化的危險為自己的朋友辯護。

事情剛告一段落的時候,國務卿的侄子、奧德上將的下屬斯沃德上校,站出來跟林肯夫人開了一個小玩笑。“總統的馬很愛獻殷勤啊,夫人,”他評論道,“他堅持要和奧德夫人肩並肩走。”這無疑是火上澆油。

“你什麼意思?”她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