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盡管這樣誤解著,隨著對方手指摸索過來、甚至是濺到他臉上的液體不斷地滑落下來,其中幾滴還調皮地溜進了領口深處,華臻仍然無法自拔地感到自己正在被這人的一舉一動所誘惑。
當葉子的一角抵到華臻唇邊的時候,嚴昀突然嘴角貼著葉片詭異地笑了起來,蠱惑似的輕聲開口:“就這樣結束,也太無趣了。難道臻臻不是也這麼想的麼?不如……就讓我來告訴你,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吧。”
還不待華臻反應過來他話裏的煽情和掠奪之意,就見嚴昀下巴一抬,將葉子中沒有撒出去的酒盡數灌入嘴裏,“杯子”從嘴邊掉落的一刹那,他就向前壓上了那涼薄的雙唇。
他也不管華臻唇齒才微微鬆開,沒有給對方一絲喘息機會地就登堂入室,如同順流湧出的激浪一般席卷一切。白酒的刺激讓二人的舌尖都好像被麻痹了應有的敏-感反應一般,明明酒液已經被不識滋味地囫圇咽下,但是那糾纏的舞蹈卻帶著燥熱的強度,久久都沒有停下來。
“唔……”一個黏膩的親吻過後,華臻微微喘息著,他臉上精致的麵具早就被蹭到了一旁,露出了那張俊美到有些不真實的麵孔。他看著在自己身上一邊不安分地蹭著,一邊緩緩勾斷自己嘴角一抹銀絲的青年,之前自己給他係上的絲緞流動著銀灰色的光澤,仍然牢牢地覆在他的眼睛上。柔軟絲滑的緞帶下麵,連他精致的眉眼輪廓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嚴昀將頭靠在華臻脖頸之間,他就像是被束縛住的奴隸一般,被蒙住了眼睛麵朝著自己正在尋找的光明方向,即使被束縛住了自由,卻也帶著無法抗拒的姿態壓製一切。一吻結束了之後,華臻原本想要推開他,卻被他下一個動作驚得頭皮發麻。
黑緞子似的長發之前曾被華臻隨手挽了上去,可嚴昀悶頭蹭來蹭去,現在又散了開來。隻見他也不管那些礙事的頭發,隻是仰著頭輕輕嗅了起來。酒香濃鬱,現在目力不可及的部分甚至全部都由其他的感官所補充完全了。
找到了。
就像是寒冰被融化了最初的棱角,少許冰水潺潺滴下;同樣地,那滿溢的酒液也不受控製地在兩人親吻的時候從華臻嘴邊滑落了下來。卻又在下一刻,被嚴昀準確地尋找到了蹤跡。
嚴昀探出舌尖,像是一隻饑餓的捕獵者,就算是漏網之魚也絕不會輕易放過。他沒有絲毫的停留逡巡,就輕舔著追逐著那滴液體。
然而,捕獵者的姿態,卻在嚴昀切身感受到華臻鎖骨間起伏凹陷的時候,變了味道。
華臻這才覺察到不對,老臉一紅,也顧不得什麼頭皮發麻心跳停擺了,伸手抓著他的後腦勺就把這個還在自己身上亂蹭不規矩的家夥給推了開來。
嚴昀一時不察,頭發硬生生被弄斷了好幾根,連帶著眼睛上的絲帶都被華臻扯鬆了幾分,鬆垮垮地滑到了鼻息下麵。
銀灰色的緞帶就像是隱約呼應著嚴昀緩緩睜開的眼中那些星光芒芒,原本帶著清澈純淨氣息的眸子和緞麵,在嚴昀下意識咬住它的那一刻,變了味道。
眼中還盈盈地帶著頭發被扯後疼出來的水光,嚴昀冷不防地看到華臻衣襟被自己蹭亂,大喇喇地露出鎖骨的模樣,呆愣了片刻之後,整個人眼神都變得危險了起來。
華臻這才反應過來嚴昀在順著方才的液滴看向哪裏。自己身上這處,若是女子的部位……那是萬萬使不得的,但自己一個男人的話,不過是個胸膛,倒是無所謂。可是……華臻看著嚴昀一臉春意燎原的小表情,甚至還抿著唇咬著絲帶挑眼看著自己……的身上那處,就控製不住自己狠厲的煞氣。
警告似的瞪了嚴昀一眼,華臻袖子一抖運轉自身內力,就讓那滴剛剛接近色暈地帶的液體瞬間蒸發消失。
但華臻的動作卻是將那壇子開封了的酒,整個兒潑到了嚴昀半邊衣服上。他身上的衣服本來就不厚重,又都是白色的柔軟質地,現在濕漉漉地半倚在華臻身上,幾乎是瞬間就讓華臻失了方寸,竟然第一次有些參悟出來“酒色誤人”這種胡話的意味來。
“我……”
嚴昀卻手指按上了他的嘴唇止住了他後麵的話,目光微垂嘴角曖昧地勾著:“看著我全身濕透的樣子,你就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