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就是如此不能避免地帶上我們給予它的色彩,任何客體接二連三地墜入主體本身裏麵。主體存在著,擴大著,全部事物先後都進入到主體當中。我如何存在著,我就如何看著,我們使用何種語言,我們就僅能說出我們是什麼——赫爾米斯、卡德摩斯、哥倫布、牛頓、波拿巴全是心靈牧師。
在我們遇到某位偉大的人物的時候,從其身上我們感受到的並非是貧困,這位新來的人被我們當成是某位正在考察地質情況的地質學家,他看重的並不是我們的財產,讓我們看的卻是周圍荒野上的石塊、石灰石以及無煙煤。
任何一個強大的心靈在某個方麵的偶然活動如同是某一指向客體的望遠鏡。知識的全部都會毫不例外地產生片麵和過量的發展,直到靈魂得到了預期的圓滿性。你見過小貓十分有趣地追它尾巴的情行嗎?倘若你可以用它的眼睛來看的話,你也許會看見有幾百個人物在它身邊,演繹著複雜的戲劇,運用的是悲劇與喜劇的題材,長長的對白,諸多各具性格的人物,形形色色的悲歡離合——但事實上僅有這貓與它的尾巴。
要過多久之後我們的化裝舞會才可以結束,讓那手鼓的喧囂聲、歡笑聲和吼聲停下來,並且最終我們可以透過這喧囂的表麵,發現它是場十分單一的表演?一個主體與一個客體——讓電路徹底暢通費了那樣多的事,可電量卻無任何的增加。開普勒和星球,哥倫布和美洲,一位讀者和他讀的書,一隻貓和它的尾巴——全部這些代表著什麼呢?
確實,一切的詩情、愛以及宗教都不喜歡這樣的發展,並且將想盡辦法懲處那種把他們在實驗室裏研究出來的秘密公開的化學家。我們不可以無視我們品德中一直都存在的那樣一種站在個人立場看世間萬物、讓世間萬物染上我們個人色彩的絕對性。
上帝是生活在光溜溜的岩石裏的土著。極其的貧乏在道德上創造了自我依賴的第一美德。我們一定要固守這樣的貧困,無論這會招到怎樣的鄙視,依賴更具活力的自我複蘇,在一大串的突擊性的行動以後,更緊緊地把握住我們生命的軸心。本性上的真理是冷冰冰的,並且顯得如此悲沉,可是它並非眼淚、悔恨與心慌意亂的奴隸。
它並未嚐試去擔當其他事物的職責,也未曾將其他事物的事實收歸已有。從別人那兒知道你自己所有的東西,這便是智慧的最主要的一個教導。我已懂得,對他人所擁有的事實我無生殺予奪的權利,可我有把那個安慰我自己,讓自己別去理會他人對我否定的鑰匙,並且他們每個人也有相同的鑰匙。
一個容易受別人影響的人總是處在進退兩難的境地,如同一個處在好幾個頻臨淹死的人當中的遊泳的人,全部這些快要淹死的人都跑來如同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他,倘若他竟將腿或者是手都給他們,那他們會讓他也淹死。原因是他們期望死死抓住別人、給別人產生的傷害的行為中而並非從死死抓住別人這種行為本身用以得救。假如慈善行為用在這樣的“病症”上便一點意義都沒有。某個聰明且有主見的醫生就會說:“立刻脫身吧!”用這作為他的首要勸告。
在這樣健談的美國人之中,我們善良的品行和對一切意見都畢恭畢敬地聽的態度讓我們陷進毀滅。此種順從讓原本有很大作用的力量消失殆盡。
一個人應直接地、絕對不東張西望地看這個世界。某一堅定的注意力是對來自他人永無止盡的輕浮言行的獨一無二的回答。這注意力針對的就是那種讓他們的需求變得無比輕浮的力量的。這是個神聖的答複,沒留下什麼能夠商量的餘地,也無須花費精力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