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環境的抵抗力就是衡量此種力量的自然標準。自然界的任何事物都具有兩極:一個正極和一個負極。比方說男人和女人、精神和物質、南極和北極。精神作為正極,物質作為負極。意誌為正極,行動為負極。我們能夠將性格的天然位置看成是北極,但軟弱的靈魂就被吸到南極或者是負極。他們的眼睛僅僅看著行為的利益,對於原則他們從來不會顧及,他們不想可愛,隻想被別人愛。有一種性格的人非常喜歡聽別人指正他的缺點,可還有一類性格的人卻不喜歡聽別人批評自己的缺點。

情形的改變補救不了性格的缺陷。我們揚言自己已將好多迷信擺脫了,可是,就算一些偶像已被我們打碎,可那也僅僅是偶像崇拜的一種轉移罷了。盡管而今的我在複仇女神、天主教的煉獄或是加爾文主義進行審判的最後審判日的麵前不再膽戰心驚了——但是,倘若當我聽到了別人的意見或是我們所以為的輿論,又或是在我收到攻擊威脅、辱罵、惡鄰、貧窮、殘疾、革命、謀殺的謠言之時照樣會發抖的話,那我又有什麼長進呢?假如我仍然會緊張得發抖,那讓我發抖的對象究竟是什麼東西又會有怎樣的關係呢?我們特有的惡按照性別、年齡或是人的氣質所展現出了某一形式,假如我們會產生恐懼感,那樣的話它就會隨時出現。貪婪或者狠毒讓我痛心不已,當我將他們歸咎於其他人或者是整個社會的時候,實際上它就是源自我自己。

就我來看,性格所展現出的麵目就是自給自足。我對有錢人士充滿敬重,因為我覺得,他們不會孤單、不會貧困、不會離鄉背井、不會悶悶不樂、不會是位普通顧客,卻是一個永恒的主顧、一個恩人、一個十分幸福的人。性格便是中心,不能被置換或推翻。

我們的行為應嚴格地用我們的物質作為基礎。世間萬物都是依照它們的質、依照它們的量在產生效用,不會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隻有人例外。一切行動的力量都一定要以現實作為基礎。所有建製都不會優越於創建者。

性格是最高的天性,模仿或者對抗它都徒然無功。

神聖的人就是天生的性格。大自然從來不會創造出兩個一模一樣的人。當我們看到某位偉人時,我們就會想著他和某一曆史人物極為相似,甚至還會將他的性格和命運的結局進行預測。不過,他絕對會將我們的此種預言落空。

性格需要空間,不能經受人們的擁擠,也不能依照從忙碌的事務或諸多場合裏所得到的見聞來給予判斷。性格如同是一座雄偉的建築物,應從遠處來察看。

性格的光輝在黑暗中開始活動,營救那些一直沒見過它的人們。我們將諸神與聖徒們的曆史記載下來,再對其進行頂禮膜拜,可這一部曆史,就是一部關於性格的古老文獻。所有時代都會因某一青年的態度深感欣喜:他不把所有事情歸咎於命運;為了最為神聖的事業,他情願絞死在刑場上;他憑借自己那純潔無暇的天性,將某種史詩般的光輝在自己身邊照耀。他這樣的態度,將會成為迄今為止我們所收獲的最為碩大的果實。思想需某一種對感官的勝利,某種強大的性格力量,如此它才可以彙入山川、星辰和道德力量的川流當中。

倘若我們不能即刻就獲取如此顯赫的功績,那最少讓我們對它充滿敬意。通常重要的優點是作為缺陷而給予占有的人的,這便需要我們在進行評估之時更為謹慎地做事。倘若我的朋友們無法了解某一優秀的品德,並未給它表示感激,給予熱情的接待,那樣的話我是沒辦法原諒他們的。到最後,我們日思夜想的事物最終到來了,從那遙遠的天國放射出歡樂的光輝,照耀在我們的身上。到那個時候,以市井小人的庸俗、挑剔、無所事事與懷疑來對待如此尊貴的一位客人,於是將自己的低俗暴露出來。原因在於,他的此種做法,就仿佛是拒天國於千裏之外一般。當靈魂沒有了自知之明,也不曉得它的忠誠與宗教在什麼地方、在適當之時,它便會陷入混亂和狂亂當中。

愛是將一切忍受、回避與激發。它對自己發誓說:在這個世上,寧願做個可憐鬼、一個傻子,也不願讓所有屈從將自己那雙潔白的雙手玷汙。當這樣的愛來到我們的街頭與住房前的時候,僅僅是那些心地善良、理想遠大的人們,才可以認出它的臉龐。而他們對其表示讚美的唯一方法,就是將它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