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是個直腸子,向來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聽聞母親如此問,那股子終於得償所願的興奮勁兒直湧心間,道:“娘,卿兒是兒子剛剛從百花樓抬出來的,她可是那百花樓的花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若不是被那旁人破了瓜了,哪裏輪得到你兒子我!”
那薛姨媽聞言大驚,竟然是從那醃臢地兒出來的人物,還不是完璧,虧得自己兒子還這般自傲,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心中頓時對那蘇舜卿不滿起來,上下打量打量蘇舜卿,果然眉目間一股子妖媚,不是好人家姑娘!
“娘,你看,我有心納卿兒做姨娘,你看怎麼樣?”薛蟠道。
聽聞自家兒子居然還想納這樣一個女子做姨娘,薛姨媽心中頓時一陣子火氣,可她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麼脾氣,頂風兒上那還是輕的,你越不讓他做什麼偏要做什麼的人,於是按捺下心頭之火,溫言道:“蟠兒啊,你看你這還沒娶正妻便納妾,若是讓外麵人知道了,哪裏還有人願意把自己女兒嫁給你,不如便先手做同房丫頭吧,都是在房中伺候,也不差姨娘什麼!”
薛蟠聽了,覺得母親所言甚是,便答應了下來。
那薛姨媽不放心蘇舜卿,怕她狐媚子一樣迷了薛蟠的心去,便又勸服薛蟠道先白天把蘇舜卿放到她身邊教導,晚上再給薛蟠送回去。
那薛蟠雖然覬覦蘇舜卿已久,不過既然這人已到手了,便也沒有了初時那種勢在必得的心態了,男人就是這樣的劣根性,得不到手的永遠是好的,得到了便也不見得有多珍惜了。
“隻聽蟠兒卿兒卿兒的叫你,也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和自家兒子說完了話,決定好了蘇舜卿今後的地位,薛姨媽這才想起來問蘇舜卿的名字,完全忽略了蘇舜卿作為當事人本人的意願。
“夫人,我叫蘇舜卿。”這母子兩個三兩句話便把自己放到了薛蟠房裏做同房丫頭,而且聽這位太太的話似乎還要把自己放到她身邊教導,蘇舜卿心裏自然是十分不舒服的,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蘇舜卿隻能按捺下心中的憤怒與委屈,恭恭敬敬的回答。
薛姨媽聽了耷拉下眼皮,麵上似有不悅,道:“蘇舜卿,這名字似乎太過風流了些,咱們家的丫頭,既然入了我薛家的門,還是規矩些好,便叫朱砂吧,蟠兒覺得如何?”
薛蟠一向是唯母親的話馬首是瞻的,自然是不會有什麼意見,隻點點頭應下,隻要是得了人,叫什麼名字都隨便。
見薛蟠答應,薛姨媽很滿意,看來兒子還沒有被這狐媚子全然迷了心去,又對蘇舜卿,啊不,是朱砂說:“我不管你之前是個什麼人物,既然進了我這薛家,便要有些規矩,對自己要稱奴婢!”
朱砂隻好點頭,道:“奴婢知道了!”
如是這般,朱砂便在這梨香院裏安頓了下來,白天在薛姨媽屋子裏做著丫鬟的活計,還要立著媳婦兒的規矩,時不時的挨幾句罵,晚上伺候薛蟠那呆霸王。若隻是這些,朱砂倒還不至於不能忍受,可這薛蟠是個風流成性的,怎麼可能一心撲在朱砂身上,到處沾花惹草也就罷了,有一次竟然從學裏領回來一個秀氣的後生,叫什麼玉愛香憐的,兩個男人在屋子裏麵顛鸞倒鳳的,那薛蟠竟然荒唐的叫朱砂在外麵替他守門,伺候那後生更衣洗漱!這叫朱砂如何受得了,直氣的使那手帕子捂住嘴,哭著跑出了梨香院!
作者有話要說:想死一死死一死啊,靈感啊,你快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