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節骨眼上跟你說這件事,但是他們確實快到了。”

陳浮生瞳孔縮了縮,反問一句,“他們?”洪蒼黃就是洪蒼黃,一個人。

洪罌粟點點頭肯定了陳浮生的猜測,“這次父親把那個歐洲人馬克也帶上了。”

陳浮生感覺嘴巴有些發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時間偌大的上海灘也讓陳浮生感覺到了一些憋悶,無法呼吸。

山雨已至。

“二狗?”王虎剩輕聲叫了兩遍,驚醒了窩在沙發裏沉思的陳浮生。王玄策洪罌粟已經離開,說是要準備一下迎接未來老丈人登門。

“虎剩,我就在想,如果現在是蒹葭在這裏,這事應該怎麼做?”陳浮生撓撓頭發,原本就不平整的頭發更加亂的稻草一樣。大智近妖的曹蒹葭一直是陳浮生背後最出色的智囊,可惜佳人至今依舊沉睡。

“二狗,眼下最重要的事還是保下你幹爹錢子項,雲南洪蒼黃還沒來,來了見招拆招便是。政治上那一套就不是我的強項了,你得自己拿主意。”王虎剩難得服個軟。不過參照中國這種複雜的國情想要玩轉政治還是需要不少時間浸淫的。錢子項玩了一輩子,陳浮生卻是剛剛接觸兩眼一抹黑。

“如果蒹葭在就好了。”陳浮生在心裏再次感歎一聲。

就在陳浮生王虎剩大眼瞪小眼一起糾結的時候,陳慶之從外麵帶進來一個人,說是帶有些不準確,應該是一起走進來的,因為對方顯然極為熟悉皇後酒吧。

“吳煌!”陳浮生起身相迎,張開雙臂跟吳煌來了個西方式的擁抱。吳煌原本平平無奇的一張臉上此時閃爍出一股耐人尋味的笑容。

“浮生,有沒有感覺到江滬快要變天了?”吳煌看樣子有些急迫,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張口就問。

陳浮生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吳煌,“這跟你們家族有關係?政界對軍界雖然有影響,但是不會太嚴重吧?”

吳煌苦笑一聲,“浮生,跟你說實話吧,現如今家族生意能做大的哪個不是攀上了政治這塊招牌?當年北京天上人間被查封的時候,負責這件事的專案組光是省部級高管的求情電話就接了不下二十個。這還僅僅是個夜總會,煙花場所。你想想如果上海的某棵大樹倒了,牽扯範圍能有多大?”

陳浮生替吳煌倒了一杯茶推倒他麵前,“吳煌,你給我詳細說說?”

吳煌也不客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點你能明白的吧,前段時間上海倒了一隻私募基金,這你應該知道吧?”

陳浮生不動聲色,點點頭。何止聽說,對方已經找上門來了。

“那隻私募裏麵有人在做洗錢的賣賣,後來被**突擊了,目前首犯還在追捕種。”

“童心。”陳浮生自言自語說了一句話,“不是我不幫,是我幫不了。”說完這話陳浮生感覺到一絲輕鬆。

“而且這隻私募平白收了數額驚人的外界注資,一夜之間消失了。”吳煌說到這裏不禁嘴角撇了撇一臉鄙視,“玩什麼不好,偏偏拿老百姓的保命錢去玩。”

陳浮生嗬嗬笑了幾聲,“沒想到咱的吳大公子居然也是個大善人。”

吳煌擺擺手,“不是我心善,而是繼續放任下去的話很可能有政局不穩的傾向。當然這裏麵摻雜了太多的政治家之言,我就不細說了。另外,你如果把那件私募基金當成一個引子的話也無不妥。這裏麵還牽扯到了一些更加讓人無法理解的東西。這是中國所獨有的政治現象。”

陳浮生再次給對方的茶杯裏續滿水,“吳煌,老佛爺來上海了。”

吳煌看著陳浮生,“我知道,而且他的出現對你很不利。”

第二卷 第83章 東郊國賓館

“官場上最難的就是站隊問題,站錯了隊跟錯了人,有再大能耐也白搭。”吳煌說這句話的時候抬手往上指了指,“政治就是你死我活。”那語氣神態很明顯是在模仿某個人,一個陳浮生這輩子幾乎都無法接觸到的人物。陳浮生順著吳煌的手往上看了看,隻有天花板,撓撓頭想了想往東看了一眼,吳煌搖頭,伸出大拇指指向北方,陳浮生愣了一下,再次搖頭,卻滿是無奈的意味。他早就在猜測這次上海的風波是由北京一手操辦的,隻是被確認以後還是有一點的震驚。

吳煌的到來以及吳煌那句“你死我活”著實讓陳浮生的心髒空懸了一下子。他不知道錢子項站的哪一隊,也不知道那一隊代表的是生抑或著死。

“其實我現在唯一想知道的是你的出現,對我是有利還是有別的影響。”陳浮生抬頭直直的盯著吳煌,眼裏充斥著三分期盼三分迷茫還有一些讓吳煌一時間看不明白的東西。

吳煌突然感覺這間麵積極大的酒吧沒人的時候似乎有些冷清。

吳煌笑著反問一句,“你覺得我剛到上海第一個就來找你是因為什麼?”不待陳浮生回答吳煌便自問自答了,“因為我覺得我們應該是盟友。”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看著陳浮生,“浮生,你的心有些亂了。”陳浮生畢竟不是他這種家世背景深厚的紈絝子弟,輸了可以重來,陳浮生如果栽了極有可能再也沒法回到原來的高度,或者說極有可能再也沒辦法爬起來,排隊等著踩他的人太多了。關心則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