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京華黃梧桐來南京後南京方麵專門給他們配了一輛專車,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這輛車恰好是錢子項特批,隻要範京華夫婦還在南京,這輛車便屬於他們。
陳浮生悄無聲息的再次來到錢子項家的小樓,黃丹青已經上樓休息了,隻有錢子項的書房還透出燈光。陳浮生敲門進去,是小保姆開的門,見是陳浮生也沒叫直接把人讓進來。
走進錢子項那間豪華到奢華的書房陳浮生在門上輕輕敲了敲,裏麵錢子項仰坐在書桌後的沉香木靠背椅上,臉上蓋了一張宣紙,書桌上有研好的墨,桌子上鋪著的上好宣紙卻沒有寫一個字。
聽見敲門聲錢子項猛地抖了一下,然後緩緩扯下臉上蓋著的紙,睜眼一看是陳浮生不禁一陣氣惱,“怎麼又是你小子?老子現在還沒死,用不著你天天來哭喪!”
陳浮生嘿嘿笑了一聲,“老爺子,我可不是中紀委的,別緊張。”
錢子項陰沉著臉瞪了陳浮生一眼,沒講話,隻是把剛剛沾好墨的一隻湖筆重重的仍在桌麵上,雪白的宣紙上濺起一朵梅花。
陳浮生走上前去把毛筆重新放回筆架,又把弄花了的宣紙扯出來團到廢紙箱裏,“老爺子,今晚來請教幾個問題。”
錢子項冷冷的看了陳浮生一眼,“有屁快放,放完滾蛋!”
“聽說官場上講究站隊,老爺子,您站在哪一邊?”陳浮生斟酌了一下用詞開口了。
^_^^_^
錢子項目光怪異的看了看陳浮生,很是奇怪陳浮生居然也關心起政治來了,“我?哪一邊?我哪一邊都不是,不然你覺得我會一輩子升不到國副?”
陳浮生哦了一聲,“我還想知道上海那位站的是什麼隊伍。”
“上海那位?上海那位自然是上海隊的。”錢子項嗤笑一聲隨口敷衍了一句,再次提起筆開始在雪白的宣紙上寫字,筆走龍蛇一行頗有古風的的行草躍然紙上:江船火獨明。
陳浮生看著這五個字若有所思,伸出一根手指正要指向其中一個字,手在半空卻被錢子項橫著筆杆子攔住了去路。陳浮生笑了笑把手縮回來,他已然知道是哪個級別的在下棋了。
“曆史車輪總是向前,凡是擋在它前麵的東西一律會被碾的粉碎。”錢子項伸出手指在書房裏畫了個圈,難得平心靜氣的跟陳浮生說一句話,“當初喜歡這些東西,便收了不少,基本什麼貴我收什麼,如今看來卻是最大的諷刺。”
陳浮生抬眼看了一圈書房裏的擺設,清一色的一等沉香木桌椅書櫃,還有兩隻與人差不多高的青花瓷瓶,陳浮生苦笑一聲,這些東西的價格早已超出錢子項所有收入的總和,僅憑這一堆不是古董勝似古董的東西,錢子項已經岌岌可危。陳浮生無奈搖搖頭,他能安排把錢子項曾經臨幸過的女人一個不落的全都送到內蒙,卻再沒手段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這些明麵上的東西了。
“如果上海那邊早早的塵埃落定,讓他們沒有時間來查老爺子的曆史沒有時間來看您的書房,您覺得怎麼樣?”陳浮生突然回過頭衝錢子項說了一句話。
錢子項沒講話,懸著毛筆的手腕忽然抖了抖,一滴墨汁落在紙上,剛好把那行行草的第一個字掩了一半,錢子項看著毛筆有些出神,似是自言自語,“會有那麼快麼?”
陳浮生聽完輕輕的嗯了一聲,“您放心,這事交給我辦。”說完退出書房。
第二卷 第85章 亂我心者昨日之日多煩憂
今天的皇後酒吧門前顯得有些熱鬧,天還沒完全黑下來已經聚集了一圈的人,原因無它,隻因為酒吧門前坐了一個人。
一個頭頂留著惹眼鍋蓋頭,嘴上兩撇八字胡的長衫怪人坐在台階上,膝上豎著一把二胡,正在搖頭晃腦的拉著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如果說僅僅是個拉二胡的肯定不會吸引這麼多人的目光,偌大的上海灘拉二胡賣藝乞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讓人心生厭煩。
原因有兩點:第一,因為他坐在了一家名為皇後酒吧的酒吧大門口,酒吧門口的幾個壯碩保安居然視而不見。第二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他手上拉的曲子確實好聽了一些。忙碌的現代人其實極少會去聽這些原汁原味的本土樂器,因為土,因為不如西洋管弦樂打擊樂來的上檔次。殊不知並不是裝逼似的聽幾場音樂會看幾次大河舞就能把自己升級到洋人的高度——洋人在國人眼中的高度。
但是麵前這個仿佛從百十年前曆史中穿越出來的怪人卻僅憑一把檀木二胡留住了不少人的腳步。
皇後酒吧頭號猛人獨臂孔道德都站在二胡男身後沒有動靜,其他人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到去充大頭蒜了。
樊老鼠是跟孔道德一起來的皇後酒吧,不過沒多久就被陳浮生派到了南京江寧的公司總部。如今再次被陳浮生召喚過來居然沒幾個人認的出了。
陳浮生駕車回來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