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和額頭的鮮血已經幹涸,臉上一塊塊的血漬。路人不斷投來異樣的目光,溫夏言也隻當做沒有看見。
她隻覺得自己好沒用,真的好沒用……
眼淚落下。
衝淡了臉上的血漬,流下一道道血痕。此時,天色已經漸漸黑了,路上燈光亮起,溫夏言披散著頭發,看起來十分可怕。
然而,她自己卻是不怕的。
感覺自己似乎死了一樣。
是啊,活著連死人都不如,那還活著做什麼。
冷風呼呼的刮著,毫無征兆的,下雨了。
冬天的雨似乎格外冷冽。滴滴雨點打在臉上,衝走點點鮮血,就像刀子一樣,刺的臉上生疼。
可溫夏言,完全沒有感覺。
不知不覺,她回到了蕭靖風的大宅子。
蕭靖風已經下班回來了,可是卻沒看到溫夏言。他給溫夏言打了N個電話,都沒有接通。就在他著急的時候,門開了。
溫夏言帶著一身雨水,臉上的血水還有衝淋幹淨,大片大片的沾染著溫夏言姣好的麵容,就像妖嬈的彼岸花,刺眼,奪目。
“溫夏言?”
蕭靖風愣住了。
過了一會,他才試探著喊了一聲。
雨水從衣服上流下,流到腳底,流到地板上。
溫夏言的眼珠子輕輕動了一下,她抬頭,看向蕭靖風。空洞的眼神,滿臉的血水,她就像恐怖片裏的女鬼。
“總裁……”
溫夏言幾不可聞的喊了一聲。
幹涸的嘴唇蒼白的如同死人。
一聲落罷,溫夏言突然朝地上倒去。
就在這一瞬間,蕭靖風迅速的衝了過來,牢牢地抱住了她。
“靠!”剛一接觸到溫夏言的身體,蕭靖風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這是人的身體麼?不帶半點溫度,比外麵的冬雨還要冰上幾分,就像死人一樣。也不知道她在雨中到底淋了多久。
也不知道,她這一下午到底經曆了什麼。
“喬納森,快去叫江醫生!”他幾乎是在怒吼了。
蕭靖風看著溫夏言額頭的傷口,心裏的怒火幾乎要把他湮滅。
“是是是,我這就去。”喬納森從來沒見過蕭靖風發那麼大的火,一時間被嚇得有些愣神。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趕緊跑出去請江醫生。
“蘭姨,給她洗澡,快點!”
“先給她換衣服,快點!!”
蕭靖風咬著牙,他抱起溫夏言上了樓,蘭姨趕緊跟了上去。
大宅子很快就熱鬧起來。
這樣緊張又憤怒的蕭靖風,是她們誰也沒見過的。
可是現在誰也沒心思去研究蕭靖風,最重要的,是溫夏言。
蘭姨給溫夏言洗了澡,換上一身幹燥的睡衣。直到江醫生來的時候,溫夏言還是沒有醒來。
她靜靜的睡在床上,就像一個破敗的碎布娃娃,了無生氣。如果不仔細聽,知道溫夏言還有呼吸聲,恐怕會以為她已經死了。
蕭靖風坐在她的床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這一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
明明溫夏言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她說她去見一個人,到底見了誰?
“少爺,江醫生來了!”喬納森輕輕敲門。
蕭靖風不發話,他是不敢隨便衝進去的。蕭靖風連忙站起來,拉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