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挪活,樹挪死。
春桃呆在村裏,身為村長的千金,吃穿用度自是比村裏普通人家寬鬆一些。幾年過來,著裝打扮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思想也進步了不少。但與城裏人相比,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如今,這隻金鳳凰雖然暫時棲息在城市裏,但也阻擋不住奮飛的勢頭。
她剛來店裏沒有幾天,營業額便一天天上漲。這樣一來,深得老板的喜歡和信任。春桃姑娘,農村人與生俱來的樸實善良的品格像一株盛開的百合花,招徠過往的行人。閑暇之餘,她也常常想起鎖子哥。有時也埋怨銀鎖不來看望自己。正自傷神之際,來了顧客,也就忘了這茬事。時間久了,有心給他打個電話吧,出於女孩子麵子,還是矜持的沒有打電話。
這天晚上,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盯著天花板。忽然,“砰,砰,砰”有人敲門。莫非是二哥?不可能,二哥昨天還來過一趟。正在尋思之際,門再次響了起來。畢竟是農村來的女孩子,更何況天色已晚,春桃的心立刻緊縮起來。她通過“貓眼”向外張望。
“我是張凱,在家嗎?”一聽是二哥的同事,春桃也就慢慢放下心來,隨手打開了屋門。
“我可以進去嗎?”站在門外的的張凱可是客氣的問了一句。樓道裏沒有燈,借著屋裏的亮光,春桃一眼認出了張凱。“快進屋吧,客氣啥!”姑娘顯得有點靦腆。張凱站在樓門口,在墊子上下意識的蹭了蹭鞋,才抬腳進了屋。小夥子剛走兩步,環顧了一下四周,神色有點異樣。“咋了,有啥不妥嗎?”“你二哥給你租的房?”春桃是個聰明人,一聽張凱這樣說話,心裏馬上明白過來。她微微一笑說:“出來是為了掙錢,咋能亂花錢!”
原來,春桃租住的這套房隻是毛地麵,而且,還是“三不管”地界。聽春桃這麼解釋,張凱心裏漸漸地漾起一種別樣的情感。
村長的千金,按現在流行的說法,也就是土豪一族,或者說是富二代。根本用不著遭這樣的罪,即使打工,也用不著省吃儉用。
張凱坐下不久,便試探性的問:“春桃喜歡看電影,還是喜歡跳舞?”春桃有點難為情的說:“跳舞不會,電影還是喜歡的。”“那咱倆一起看電影去!”“這麼晚了,有點不安全吧?”春桃不想一口回絕,可他是二哥的同事,於情於理也不合適。張凱不依不饒,一個勁地陳述著看電影的好處。春桃心軟了,緣於張凱的三寸不爛之舌。
電影開演了,座位稀稀拉拉的。春桃被電影的情節所深深的吸引,他在認真的看著。張凱根本沒有心思,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跟春桃嘮著。張凱上過大學,又呆在城裏,思想相對開放一點,春桃卻不盡然。張開的一隻手慢慢的向前延伸著,小夥子心裏想:都這個年代了,春桃怎麼還這樣保守。他也見了不少村裏的姑娘,大多數還是比較“挺現代”的。張凱想摸摸春桃的手,所以一直向前延伸著——隻是“進一寸退一丈”。他一邊偷眼打量春桃,姑娘隻是專心看電影——目不斜視。
這部電影張凱看過,眼瞅著就要“劇終”了,小夥子有點著急了。他一下子把手放在春桃手上,像是一張大網罩住一隻蝴蝶似的。姑娘仿佛沒有感覺到,仍在盯著屏幕。
其實,都啥年代了,男女之間談戀愛,拉拉手,親吻之類的動作,在年輕人眼裏,已經是“小兒科”了。
張凱長長舒了一口氣。無奈,“好景”不長。綿軟滑膩的感覺在他手中稍作停留,便瞬間消失了。
電影結束了,影院亮了起來。與此同時,春桃立刻把手縮了回來。她難為情的看了一眼張凱,臉上漾起了紅暈。張凱盡量掩飾內心的不安說道:“春桃,感覺這部電影怎麼樣?”“挺感人的!”春桃“餘悸”未消,一聽張凱問她,忙不迭的回應了一句。
走出電影院,滿眼霓虹燈在閃爍。春桃四處張望,心裏一種暖暖的感覺。
“春桃,咱吃夜宵去!”張凱熱情地邀請說。
“我是不是該回去了!”春桃睜著一雙大眼,借著路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姑娘眼裏彌漫著一種柔情,像是在征詢張凱的意見。“不晚,一會兒,我送你回家!”張凱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春桃稍稍想了想,也就沒有再推辭,跟張凱一起向夜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