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笙步履蹣跚的往回走,一路上,他的腦中一直浮現雲琉雅的樣子,而且越來越清晰。
喝過的酒在此時仿佛是一副刺激他的藥物,讓他不斷的在腦中回放著與她的點點滴滴。
那個小女人的嬌蠻無禮,那個小女人的咄咄逼人,都讓他在意得不得了。
他想,我定是醉的一塌糊塗,不然為何會在此時想到的卻是她?
出征前,她的的訣別,她的無情,君臨笙曆曆在目。出征後,青侍的信,雲兒的話與她重合在一起。君臨笙開始是歡喜的,但隨著時間的延遲,他卻不敢再想了。
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若當他回去後,雲琉雅又像上次一樣狠心的拒絕自己,怎麼辦?
愛情麵前,每個人都是傻瓜。傻的可愛,也傻得可憐。
君臨笙曾經承諾過自己的母妃,輕易不將真心付出。但當他遇到雲琉雅後,所有的一切承諾都成為了他的枷鎖,每日每日的痛苦著。
他以為他不懂情,她以為她不願愛。
他與她相見,開始,不過是好奇,緊接著是在意,到現在卻是不曾忘記。
聽說愛情的最後,不過是兩兩相忘於江湖。世間癡男怨女何其多,不過是愛過,恨過,忘了。
君臨笙不曾愛過,所以他就像個初學者。碰壁,碰壁,最後找對路口出去。
麵對愛情這個家夥,他也曾勇敢過,雖然麵對雲琉雅時總是不得其法,但他卻依舊用著自己的方式笨拙的表達著那份誠摯的愛意。
但現在,他突然開始變得膽怯,甚至害怕。
有人說如果你開始對愛一個人感到害怕,說明你已經陷在這份情裏越來越深了。若隻是單純的欣賞和喜歡,哪怕最後的結局是失去,最多不過是傷心難過,而後自然痊愈。
君臨笙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手心濡濕的汗水摸得額頭上全是細細密密的小水珠。他歎了口氣,現在連想到她都會怕嗎?
怕失去,怕她轉身離開,怕她厭煩自己。
他自嘲的笑道,“曾幾何時,我君臨笙也會有這麼狼狽的時候!”
他將行李中一個長長的包裹,精心仔細的一點點剝開。
裏麵放著一副卷軸,卷軸的手柄處是淺黃色的玉石。,淡淡的泛著水霧般的迷離光澤,像極了那個人給他的感覺。
君臨笙深吸了一口氣,將卷軸鋪開。那是一副畫,他臨行前畫的畫。
畫中女子是他朝思暮想的主角,他想象著出征前她的目送,她的牽掛。
畫中的雲琉雅一襲紫色淡雅的長裙,青絲鋪泄而下,擋住了她姣好的容顏。不知為何,當時的他突然失去了畫下他最愛的那雙靈動雙眸的勇氣。
他用幾筆淡淡的勾勒出出征的隊伍,然後看著畫中女子的背影,想象著她的神情,心裏很是滿足。
如今再次拿出這幅畫,他隻覺得思念像毒蟲一樣,噬咬著他的心扉,備受煎熬。
檸袖,你會等我歸來的對嗎?
他對著那副畫低語著,檸袖,檸袖,那是她的字。
隻要想到君臨風曾經親熱的叫著她的字,君臨笙就恨意叢生。
君臨笙雖然不解雲琉雅究竟和君臨風有什麼過節,但他每次一想到雲琉雅明明厭惡君臨風厭惡的想吐,卻硬生生的忍著矯揉造作的故作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