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府裏的時間本來就很少,將所有事物都交給安九處理。
不過她逐漸發現安九和花青兩個人的不對勁。
先是安九在和她對賬時,常常說著說著就出了神,然後連叫好幾聲才反應過來,緊接著完全不記得剛才說了什麼。
“你怎麼回事?是府裏的事太多了嗎?”雲琉雅皺著眉頭擔憂地問。
她印象中的安九可從來不會這麼魂不守舍。
可大多時候安九的回答總讓她大失所望。“沒有啊!剛才說到哪了,接著說啊!”安九神情恍惚,到處充滿這不對勁。
這和從前那個整日和她插科打諢,喜歡激怒她的安九判若兩人。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看來她這陣子對這些人的關心真是太少了。
雲琉雅憂心忡忡地自顧自想了很久,決定留在府裏觀察一兩天,便對季流雲和君臨笙交代說,這幾日就先不去鳳王府了。
當然,這些決定她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起初她待在雲府的時候並沒有發覺什麼一樣,那些小廝還是各幹各的,井然有序,直到她閑來無聊經過後花園時才看出了不對勁。
目所及處,全是衰敗的花瓣和正含苞待放的各色菊花。雲琉雅正準備踏進去想學著打理一番,卻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到某處傳來兩個熟悉的聲音。
“你為什麼躲著我?”是安九的聲音。
“我沒有。這陣子小姐不再府裏,就忙了些。”另一個,雲琉雅也很快辨認出是花青。
雲琉雅停下腳步,察覺出兩個人此時完全反過來的狀態,不禁有些納悶,便躲起來繼續聽。
似乎安九長長舒了一口氣,往前邁了一步,引來一陣推搡,最終妥協道,“青妹,告訴我,那晚發生了什麼好不好。你這樣,我會擔心。”
青妹。何時安九和花青的關係變得這般親密。
雲琉雅納悶地想著,對安九口中的“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也無比好奇,便放緩了呼吸,凝神準備往下聽。
隻是,花青似乎並沒打算回答,雲琉雅站在原地等了很久也沒有聽到答案。
並且,很不爭氣地,她的腳踝處突然一陣奇癢,她忍耐不住彎下要去撓時裙擺便不小心浮動了身側的花草。
機警若安九,自然能很快察覺到這一細微的動靜。他本來望著花青的眸子一凜,還不等花青勸住,便身子一閃朝發出聲音的方向踱去。
“是誰!”安九說出這句話時已然將雲琉雅的手臂攥在手心,然後大力從隱藏處拽了出來。
雲琉雅雖然這樣說,心裏卻期許著安九能反駁一下她,這樣她就能放心地想,安九並沒有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了。
力氣之大,讓雲琉雅甚至有些難以承受。她吃痛地甩開安九,對上此時瞠目結舌的安九的眸子,責怪道,“你這家夥,這幾日不訓斥你,竟然魯莽成這樣了!”
隻是,安九隻是在辨認出是她那一瞬間眸子裏閃過一絲訝異,之後便低下頭臉色轉陰,緘口不語。
雲琉雅見狀,心裏不好的預感便更加強烈,她上前一步正想追問,花青的聲音便從身側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