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討伐(2 / 2)

蒙古的生活資料集中在以蒙古族王公貴族等少數上層人士手中,他們占有大量的牧場,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當然不想改變現狀。而沒有知識文化的牧民根本無法進行自我改造和生存,隻能淪為奴隸。占有統治地位的蒙族上層之所以有這麼強的獨立傾向,是因為一個中央集權的政府始終是他們特權生活的不安定因素。

一路經過巴彥敖包縣、溫都爾汗市、木倫縣、熱爾嘎拉特汗縣、臣赫爾曼達勒縣、巴彥德拉蓋爾縣後----這些說是縣其實隻是小村落或是連村落都不算的地方,終於見不到一灣河流了(殘存的額爾古納河支流由此向北,並消失在茫茫沙漠中),這一路並沒發生一場像樣的抵抗,可能東部都是茫茫戈壁灘,人員極為稀少,沒有什麼軍事經濟價值的原因吧。

他們一行進入蒙古境內已有半月,離庫倫越來越近了,遠遠地看見狼居胥山橫在天邊,路上見到的牧民也漸漸多起來。一路上鳥鵲都不見,甚至連全球最常見的麻雀也沒有。隻是越往前行,觸目所及的荒涼被一叢叢綠色所取代,官兵們疲憊的心態頓時被一陣久違的泥土清香所感染,士氣也活躍起來。

在張漢卿的小、中學時代,對塞外的印象最深刻的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可眼前的景象與他所想大不一樣:除了狼居胥山(霍去病刻碑記功地,近稱杭愛山)周圍外,蒙古幾乎遍地----也就是舉國都是戈壁灘,哪來的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地方?

他問及郭鬆齡,郭鬆齡大笑著說:“少帥,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地方,是古代內蒙古陰上周圍哦!”張漢卿略一思忖,笑著說:“可不是,古詩上說:‘敕勒川,陰山下。天照蒼穹,籠照四野。’我印象中一直以為講的是這裏呢。”

由於是高原的緣故,夏季裏,陣雨較多,陣雨過後就會出現彩虹。繼經過了第一個陣雨後,“安蒙軍”官兵們看見了進入庫倫後的第一個彩虹。庫倫的彩虹跟我們常見的彩虹不一樣:我們常見的彩虹在天上,庫倫的彩虹在地上,就在你身邊,感覺就是地上的一個彩虹橋,離你不到10米遠,用手就可以抓住一樣,但等你走過去10米,發現它離你還是10米遠。

也許是氣候的原因,或者是高原的緣故,庫倫幾乎沒有樹。偶爾見到幾棵楊樹,長不高不說,還都是半死不活的,而且樹頭基本上都是死的,無一例外。到是榆樹活的很滋潤。

“安蒙軍”在艾爾代奈宿營。蒙塵多日的官兵們被雨水衝去了疲憊、空虛、無聊和寂寞,他們痛快地享受著這難得的恩賜----蒙古可是嚴重缺水的地區哦,洗澡已成為一種奢侈。

張漢卿他身為“安蒙軍”總司令,與奉天奉軍司令部一日一互電溝通,以使雙方掌握重大信息。當晚寫完電稿,他渾身不舒服,夜不能寐,多日未洗澡的身體使他倍加想念於鳳至的恩愛和溫柔。他既有雄心大誌,也不免有英雄氣短的時候。情不自禁之下,起身至辦公案上抄了首毛偉人的《虞美人amp;#8226;枕上》聊以自|慰:

堆來枕上愁何狀,江海翻波浪。夜長天色總難明,寂寞披衣起坐數數寒星。

曉來百念都灰盡,剩有離人影。一勾殘月向西流,對此不拋眼淚也無由。

這首詞他曾在大學泡學妹時用上,信手拈來,不費吹灰之力。想到怪不得偉人雄才大略一生,竟也能寫出這樣的兒女情長。當時抄時隻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現在真的是了了個中三味了。發泄完情緒,輕輕輟筆,安心睡了。

他的副官譚海照例取每日電稿,瞥見桌上少帥親作的詩詞,一讀之下,連聲叫好。略一思忖,將詩詞也拿了去,以少帥家信名義一並發出。

首先看到這首詞的是郭鬆齡的夫人韓淑秀,她幾年前與丈夫一道認識少帥夫婦,與於鳳至可謂密友。在兩人丈夫同赴遠疆的歲月裏,她們常聚在一起,共同討論蒙古局勢。就在第二天,她看到了這首《虞美人》,讚不絕口,不等於鳳至同意,便以張漢卿的名義發表在《奉天日報》上,一時好評如雨,謂少帥多才又多情,鐵血柔情雲雲。

張漢卿作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無意之中剽竊了偉人的著作權,不過他記得正史上這首詞的麵世尚在兩年後毛爺爺別離楊開慧時。他後來隻有默認了,難道要再登報申明這首詞另有來曆不成?有時他也狹促地想:“偉人看來是不能再寫這首詞了,不過以他的能耐,追求女人不至於就靠這首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