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點頭應下,這才把那些人送走。
一晚上父親都愁眉不展,我問了他好幾次,他卻什麼都不說。
母親對個中緣由也不太清楚,隻知道二十多年前嫁到白水村的時候這裏就有六月十八唱船戲的傳統。
我討了個沒趣,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屋子。睡到午夜時分,身旁又有了動靜,我知道是那家夥來了。
經過白天王寡婦家的事,我對他的恐懼又少了幾分。不過一想到前幾天村子裏那幾個人的慘死還有球球掛在樹上的樣子,我依然覺得這家夥還是少招惹為好。
不過,他今天似乎也沒啥性、趣,隻是靜靜地躺著。我等了半晌,確定他不會對我動手,便奓著膽子慢慢回過頭去偷偷打量著他。
他似乎是睡著了,眼睛微閉,一襲白袍讓他整個鬼更顯得神秘,腰間還學人家古代公子哥掛著個玉牌,上麵雕著一個青麵獠牙的鬼臉。
我打算將那玉牌拿過來瞧個仔細,沒成想還沒碰到玉牌,手腕便好像被鐵鉗夾住了一般。我低頭一看,他的手不知道何時已經抓住了我的手腕,那隻手好像白玉雕成,修長細膩,但是力氣力氣卻大的出奇。
“你做什麼?”他皺著眉頭看我,語氣頗為不滿。
我做賊心虛,結結巴巴道:“我就是就是想看看你腰上掛的東西。”
“不該碰的別碰!”他的語氣依舊冰冷。
一瞬間我甚至感覺自己被這股氣勢壓得幾乎窒息,眼淚都快出來了:“不碰就不碰,你幹嘛發這麼大的火。”
他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用力太大,鬆開了手。我揉著手腕,忍不住又偷偷瞄了一眼。
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愧疚,我心裏不由的苦笑了一聲,這家夥哪會懂什麼憐香惜玉,我在他的眼中不過是個玩具罷了。
“如果三個月之後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就自由了嗎?”
他微微頷首,隨後冷笑一聲:“說實話,我也希望你不是,跟她比起來,你簡直一無是處。”
嗤,那你幹嘛纏著姑奶奶我。我心裏嗤笑。
禽獸鬼起身下了床,好繼續教訓我:“桑九青,你今天讓我很生氣!希望以後你能知道為人婦的規矩,要做我林勉的妻,你還差得遠呢。”
原來他叫林勉,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起自己的名字。
我對著他消失的方向哼了一聲:“說的好像誰稀罕做你妻子似的。”
話剛說出口,就聽頭頂上的燈泡啪的一聲碎了,隨後一個幽幽的聲音飄進來:“這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