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一百二十八、爭執(2 / 2)

商衾寒移轉眸子,望著楚衣輕,“是。”

楚衣輕突然揚手,一巴掌摑在他臉上,商衾寒沒有躲,卻在他打過之後握住了他手腕,“出氣了嗎?”

楚衣輕一把甩開,“你別碰我!”他一時情急,竟也顧不上打手勢,卻是內力傳聲。

晉樞機聽不到,隻能感覺哥哥像是說了什麼,楚衣輕連退了好幾步,直到離商衾寒老遠才狠狠作手勢道,“你要玩弄我到什麼時候?”

商衾寒蹙起眉峰,“列,你要我怎麼解釋。你在我心裏是什麼分量什麼位置,難道你自己不明白?明知道你宅心仁厚,連陌生人都不忍傷害,我又怎麼能殺你弟弟。”

“既然如此,又為什麼故意要我哥著急。他問你我兩個哥哥是不是你殺的,你對著他說什麼‘是’啊。”晉樞機冷笑。

商衾寒冷冷道,“我不過是回答你的話。”

“回答我的話,不看著我,卻看著我哥。王爺一向目下無塵,他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跳過我的話直接答他了。”晉樞機微微一笑,“我哥擔心弟弟,自然對你沒什麼信心,你要真想讓他放心,就該把話說清楚。一個是,誰知道是什麼意思。他猜不中你的意,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指責他不信你。我哥這樣問你你都要耍花樣,商家的人,算計別人就是本能啊。”

“你想得太多了。”商衾寒神色冷淡,“列——”

楚衣輕掃了他一眼,比道,“多謝你沒有絕了我最後一點念想,我現在不想和你說任何話,渙兒還在裏麵,你已經這樣了,我不希望再帶壞孩子。”楚衣輕一轉身就折到柱子後麵,去了大廳後另一間房。商衾寒怔怔望著他背影,輕輕閉上眼睛。

晉樞機一聲嗤笑,“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給誰看?”

商衾寒絲毫不在意他的嘲諷,反倒開了另一個話題,“五年前,我解送你兩個哥哥入京獻俘,皇上知道我和昭列的關係,意欲留下他二人牽製我,在那之後,我每年也隻能見他們一次。我本以為憑著今上對你的用心,你遲早可以親自見到他們的。”

“是嗎?他可真忍得住。可能是留著當殺手鐧,等我哪天受不了想自殺了,再搬出來要挾吧。難怪,這次這麼幹脆放我走。”晉樞機語氣淡淡的,仿佛在說別人的事。

“聖心難測,我們這些做臣下的,不必妄斷。”商衾寒對晉樞機的態度是一貫的疏離。

晉樞機笑了,“臣下?我們倆一個是遜位之主,一個是階下之囚,我可不知道誰是臣下。”

“無論你信與不信,我並無不臣之心。”商衾寒隨意抱了抱拳,“山寨已經攻下,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少陪。”

晉樞機目光如冰,“不用少陪。滅國之辱,不共戴天,我哥不在,看你一眼我都覺得多餘。”

“二師叔。”風行離開了正廳,便去一側的耳房思過,沒有楚衣輕的命令,他也不敢隨便起來。折斷的槍杆放在膝邊,讓本就負罪感極強的少年忐忑更重了,聽到推門的聲響,聲音竟有些顫抖。

楚衣輕在他身側站定,卻沒有給出任何指示。

風行想了想,將那斷折的白木槍杆拿起來捧過頭頂,“此間並沒有家法,二師叔——”

楚衣輕還沒等他說完就抽走了那半截白木,飛泉劍削鐵如泥,晉樞機那一劍又是全力施為,切口極為整齊,楚衣輕輕輕撫著白木平滑細密的紋理,隔空揮了一下。風行也不知是怕還是怎麼的,身子突然一抖,楚衣輕側過頭細細看了他一眼,比手勢道,“我知道你身上帶著傷,放心,不會比你父親莫名其妙的板子還疼的。”

“渙兒並不怕疼,師叔,我——”他突然覺得嘴唇好像裂了道口子,是太幹了嗎,還是太緊張,“我,我讓師叔失望了。渙兒該打。”

楚衣輕緩緩搖了搖頭,用槍杆指向貼牆放著的一張大藤椅。風行再一次舔了舔嘴唇,提膝走過去,正不知該跪還是該撐著,楚衣輕已經用那半截槍杆斷裂的那頭敲了敲藤椅的椅麵。

風行順從地跪上去,兩隻手圈住椅背,將頭深深地埋下去,屏息凝神等到連脖子都僵了,卻並沒有等來預想中的疼痛。風行下意識地偏過頭,試圖去尋找楚衣輕進一步地指示。楚衣輕卻突然一揚手中的白木,破風的聲音刮得風行耳朵生疼,就在心髒瞬間抽緊的間隙中,耳邊有一個密匝匝的聲音,“今天站在這裏的如果是你父親,你也耗著讓他等你脫褲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商衾寒這樣的人,他不是刻意要騙誰,隻是政治家的老謀深算已經深入骨髓了

居然被二師兄甩了一巴掌啊,果然二師兄比小晉彪悍啊

可憐的風行,要倒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