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怎麼樣?”褚唯一臉色瞬間就變了,麵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
“聽說送去急救了,我也沒有在場,我來看我姑姑才聽說的,好像他父親也過去了。”
那就是挺嚴重的。
唐薇又說道,“你要過來看看嗎?”
褚唯一沒有說話,內心沉重,“嗯。唐薇我不和你說了。”
“好,那我們再聯係。”
掛了電話,褚唯一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心裏滿是擔憂。
“去醫院,我送你過去。”宋輕揚已經坐起來,他看著她,眼底的情緒說不清楚。
褚唯一皺著眉,“郗清遠被人打了,情況有些嚴重。”
“嗯,過去看看吧,畢竟他是的哥哥。”宋輕揚拿過衣服。“我去開車。”
褚唯一抓住他的手,定定地說道,“你還在生病,我打車過去就好了。”
“這麼晚了,打車也不安全。”
“那我自己開車,晚上車少,我開慢點。”
“那不是要開多久?半個小時的路程你要兩個小時了吧。”宋輕揚已經換好衣服了。
褚唯一跪在床上,突然抱住他的腰,臉蹭著他的衣服,“宋輕揚,你真好。出發!”
宋輕揚歎了一口氣。因為我知道你關心他,如果不去看他,你的心裏一定不會好受的。那可能是一夜不眠。
我隻是見不得你難受。
郗清遠是你心底一個結,這個結需要你慢慢去解開。他可以陪著她一起去解。
夜色黯淡,好在一路暢通無堵,很快便到了醫院,停好車。
褚唯一醞釀了一路的話,“你在車子休息一會兒。”
“有事給我打電話。”他的臉色有些疲倦,在忽明忽暗的光線裏,看不出什麼情緒,目光悠遠。
褚唯一靜靜看著他的臉,“嗯,我很快下來。”
她一下就給阮瑩打了電話。
“唯一,怎麼了?”
“媽,我聽說清遠哥受傷了,他怎麼樣了?”
阮瑩默了一會兒,“還是昏迷,手腕骨折了。”
“醫生怎麼說?會有影響嗎?”褚唯一走得急,喘了一口氣。
“還不知道呢,要看恢複情況。你在外麵?”
“媽,我過來看看他,已經到醫院了。”
“這麼晚了,你啊。我們在12樓,902。”掛了電話,阮瑩木木地看著窗外,麵色如冷冬一般寒冷。
褚唯一是爬樓上來的,電梯出了故障,正在維修。12層樓,她都沒有停下休息。
阮瑩一直沒走,在等她。
此刻安靜的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這次動了動僵硬的雙腳。
“媽媽——”
“來了啊。”
褚唯一點點頭,“他醒了嗎?”
“沒呢。”阮瑩看著氣喘籲籲的女兒,“你怎麼過來的?”
“嗯?”褚唯一沒想到母親這麼問,“輕揚送我來的,我讓他在車裏休息。”
阮瑩微微一笑,這才放心,“知道我在這裏也不喊他上來說說話,唯一,媽媽都有些難受了。”阮瑩的話似真似假,褚唯一卻急了。“不是的,他今天淋了雨晚上一直在發燒,我——”
“這樣啊——現在好了嗎?”
“吃了藥好些了。”
“不然讓他上來,我看看,回頭我開點中藥回去喝。”
褚唯一隻得點頭,“媽,我先去看清遠哥,一會兒再叫他上來。”
安靜的單間病房,此刻,郗清遠正吊著點滴沉睡著。
郗父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抬眼看到她,“唯一來啦。”
“叔叔。”褚唯一澀澀地喊了一聲。
“來來坐,你都知道了?”
褚唯一抿抿嘴角,“我同事的姑姑在這裏住院,是清遠哥幫的忙。”
郗父眯著眼,目光沉沉,好像一夜間他蒼老了許多。那雙睿智的眸子,褚唯一有時候不敢與他對視。
“唯一,我最近老在想以前的事,你和清遠,青梅竹馬,人人都說你們是天生一對。”郗父似在沉思,“其實一直以來我都知道清遠的心思,還有你——”
褚唯一突然覺得無處遁形,“郗叔——”
郗父擺擺手,那意思是讓他繼續說下去。“如果我和你母親沒有在一起,你們現在或許就是幸福的一對。”
褚唯一咬著牙,生生地逼下心口的翻騰。
“這些年,清遠一直不肯相親,排斥和別的女孩子相處,我就知道他沒有放下你。其實,你們就是在一起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你媽媽為了他的婚事,也沒少操心的,一直以來不知道給他介紹了多少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