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總!”
趙銳剛將李建明趕走回來,就看到裴恒突然之間從床上下來。
他驚了一下,難得失控叫了他一聲。
聽到他的聲音,裴恒抬頭看了他一眼:“一驚一乍幹什麼?”
他的語氣平和,如果不是一雙黑眸泛紅,趙銳還真的以為裴恒什麼反應都沒有。
剛才李建明最後的那些話他剛好聽到了,思前想後就知道,這一次薑如蜜所謂的失蹤,不過是聯合了李建明給裴恒設的一個套。
趙銳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擔心裴恒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然而他見裴恒臉上毫無異色,仿佛早就知道了,隻是在李建明說出薑如蜜交代的那一句話時才變了臉色,趙銳就知道,這事情,裴恒估計早就知道了。
看著裴恒,趙銳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可又不知道應該從哪裏說,他從來沒有見過裴恒這樣的狀態,自然也就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
比起剛才裴恒那一聲暴怒的“滾”,趙銳更擔心這個時候的裴恒。
他好像和平時無異,甚至還挑眉微微笑了一下,然而扶著病床的手卻青筋四起。
趙銳看著,隻覺得自己也有些難受,“裴總,方信那邊——”?裴恒卻仿佛聽不到他的話,“辛月到了嗎?”
如果到了,他想問問她,薑如蜜在哪裏。
趙銳愣了一下,看著病床上的裴恒,他抿了一下唇,隻好說道:“辛月小姐剛上飛機。”
裴恒抬頭看了他一眼,這時候才說到方信的事情:“梁建明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你找個時機,一點點地透露出來。”
梁建明這些年為了跟裴恒鬥,私底下幹過不少的事情,裴恒早些年就盯著了,一直跟在梁建明那些人的身後收集證據,就為了有一天能用上,這些事情都是趙銳讓人做的,前兩年梁建明漸漸收斂了一點,他原本以為是用不上了,倒是沒想到,因為薑如蜜的出現,讓事情陷入了另外一個僵局。
對於薑如蜜,趙銳也不好單純評價她好還是不好,畢竟當年裴恒做的事情,也確實讓人覺得過分。
如今她跟梁建明聯手對付裴恒,不得不說,也是有因有果。
“我知道了,裴總。”
趙銳應完,等了一會兒,見對方沒有說話的打算,他才轉身退了出去。
關門的時候,他又回頭看了一眼病房裏麵的裴恒,那個平日意氣風發的男人,在這一瞬間,好像失去了生氣。
辛月幾乎是一路被“押”著到海市的,剛從飛機下來,裴恒的人就走到她身旁,“辛小姐,裴總在醫院等你。”
她這一次回來,並不是想要讓裴恒放過自己,相反,她並不在乎裴恒要監視和囚禁她和梁斯然多久。
隻是有些事情,她始終咽不下那一口氣,所以這一趟,她早晚是要來的。
十四個小時的航程,辛月其實很疲倦,可她憋著一股氣,聽到裴恒的人的話,她更是不想有半分的耽擱。
她冷眼看了對方一下,麵無表情地跟著他們出了機場。
十年前她和梁斯然出國之後,辛月就沒有再回來過了。
海市的發展變化很大,這麼多年沒有回來,辛月坐在車上,卻沒有任何的心情欣賞車窗外城市的變化。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家私立醫院前。
前座的司機下來開了車門,“辛小姐。”
辛月看了他一眼,冷著臉跟著人往裏麵走。
裴恒的手筆大得很,一整層都被包了起來,辛月從電梯出來,還被守著的人審問了一番。
看到這些,她隻覺得好笑。
接洽完畢,領著她的男人才回頭看向她做了個“請”的手勢:“辛小姐,裴總在第七間病房。”
辛月抬腿往第七間病房走,剛到病房門口,她就看到在裏麵接電話的裴恒。
這是她第五次見到他,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辛月這個時候的心情和那時候差不多。
她直接推開門就走了進去,裴恒看到她,眉眼微微動了一下,掛了電話,看著她:“她去哪了?”?辛月抬手就將手上拿著的一個文件袋扔到他的跟前:“裴恒,你沒有資格知道她在哪裏!”
她一臉的怒色,那文件袋直直地扔下他。
裴恒伸手接下,臉色有些陰鬱:“你不說也沒關係,我那我就關到你說為止。”?他說完,才低頭看辛月扔過來給他的文件夾。
那文件夾裏麵裝的東西太多了,一疊一疊的,裴恒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麼合約或者協議書,可等他看到第一份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