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可現在,他後悔了(1 / 2)

發泄完,辛月冷靜了許多,“你對我怎麼樣都沒關係,反正阿如她不會再知道跟你有關的一切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辛月話音剛落,一直沒有開口的裴恒突然之間看向她:“滾出去!”

他怒喝的聲音十分的大,整個病房仿佛都跟著顫了一下。

然而辛月卻沒有半分的害怕,她看著裴恒,反倒是笑了。

當年她匆匆回國接薑如蜜,看到她的時候,她就恨不得拿著刀砍了裴恒這個男人。

更別說後來薑如蜜遭遇的那些事情,她認識了薑如蜜將近二十年了,從來都沒有見過那樣絕望的她。

如今想起來那一段日子,她都依然覺得難受。

她笑的聲音越來越大,裴恒看著她,額頭上的青筋四起,雙目赤紅,手突然往身旁的櫃麵上一捉,那熱水壺直直就摔在了辛月的腳邊。

辛月怔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腳邊被砸碎了的熱水壺,她挑了一下眉,看著跟前的裴恒,又笑了一聲:“裴恒,你也會有今天啊?”

真是可惜了,她的阿如看不到。

薑如蜜大概是永遠都想不到,裴恒真的愛上她了。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她的阿如,就不用再活在裴恒這個人的陰影下了。

辛月要說的已經說完了,她收了笑意,麵無表情地離開了病房。

看到她出來,趙銳皺了一下眉:“辛小姐,裴總他——”?病房裏麵的動靜那麼大,就算趙銳不是存心偷聽也覺察到了。

可趙銳跟了裴恒這麼多年,甚至什麼時候能打擾,什麼時候是絕對不能打擾的。

辛月從法國過來指明要見裴恒,不用想都知道她必定是有話要對裴恒說。

而作為薑如蜜的好朋友,辛月要說的那些話,必定不是什麼好話。

聽到趙銳的話,辛月看了他一眼,扯著嘴角諷刺地笑了一下:“死不了,趙秘書倒是當心他。”

說完,她抬腿往外走。

押著她過來的兩個男人見她走,兩個男人下意識看向趙銳。

趙銳皺著眉,“看著就好,其他的不用管她。”

男人明白過來,連忙跑進了辛月的電梯裏麵。

看著跟前的兩個人,辛月往身後的電梯壁一靠,拿出手機給梁斯然發了一條短信。

病房裏。

辛月走了之後,裏麵安靜得隻有呼吸聲。

裴恒站在那兒,人好像僵住了一樣,一動不動的。

他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那疊資料,隻覺得好像有人搬了一塊大石頭砸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麵。

辛月剛才的那些話不斷地在他的腦海裏麵重複播放,一字一句的,像是尖銳的刺針,一次又一次地往他的身上紮。

“你知道那一年她怎麼過來的嗎?她最愛的男人折了她的手骨,她肚子裏麵的孩子隔三差五就出問題,她每天都在自我懷疑和自我放棄中渡過。她第一次自殺用的是刀片,浴缸裏麵全都是血,我進去的時候,她睜著眼看著天花板,要不是我伸手摸到她還有鼻息,我甚至以為她已經死了!第二次自殺是跳河,那麼冷的天,她二話不說就跳下去,我站在她的身旁,拉都拉不住!”

他不知道。

他那一年在幹什麼??大仇已報,春風得意,除了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薑如蜜抱著自己睡覺時的樣子,他一切都很好。

可是在他很好的時候,薑如蜜卻在鬼門關前來來往往,進去了又出來。

而這一切,罪魁禍首都是他。

其實後來他有想過她的,想她是不是很恨他,是不是很絕望,剛開始的時候,他隻要一想到她會絕望會痛苦,他就覺得暢快。

可後來想得多了,漸漸地就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心。

再後來,她從法國回來,來勢洶洶,恨意明確,他既覺得有趣又覺得可笑。

他一直都覺得薑如蜜蠢,畢竟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在一個坑裏麵摔倒了,第二次經過的時候,非但不繞路,還直直地往坑裏麵走。

於是他就提著她看著她在自己的跟前打轉,他以為薑如蜜這一輩子也就能這樣了。

她大不了就是偶爾伸伸爪子抓他一下,無關痛癢的,都抓不到他的肉裏麵去,他也不在乎,偶爾還覺得她氣急若敗的樣子挺有趣的。

可他沒想到,她的指甲在他掉以輕心的時候長得這麼長,這一次就這麼抓了一下,都能到他的心頭肉裏麵去了,血肉模糊的,疼得他幾乎窒息。

裴恒將手上的文件往一旁放了下去,他想抽煙,可是摸遍了口袋,卻發現自己身上沒有煙。

他抬頭看了一眼病房外麵,開口叫了一聲:“趙秘書。”

趙銳一直守在外麵,突然聽到裴恒叫自己,不禁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連忙走進去:“裴總,您找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