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挑燈四恨點秋香(1 / 3)

今天好像是個好日子,黃道平日,萬事可行。

從草頭村的田舒厚到戴雨農,再到飛升城的金身小人和戴玉岱好似都開卷有功,一點就通。

既然萬事可行,羋老頭自然萬事都要謀劃一番。

草頭村的戴雨農好似因為宋清阿走了就閑了下來。

而飛升城的羋老頭卻恰恰相反,如果燕青在的時候,借她的手明裏暗裏操持一番或許也不至於如今這麼忙。

就例如替草頭村擴建一事,就相當麻煩。

從小事將一城擴建,得講究當地風土人情,祭祀神明,還得細細查閱當地記載看看此地有沒有先人墳塚好及時搬遷。

大事上並是錢財勞工,地理風水,地質土質,城牆改道重建等等等,諸事繁雜。

但好在君旭卸任那天,不知是受了高人指點,還是開了竅將“慢藏誨盜,冶容誨淫”這句話理解的很透徹,把在任期間受惠的錢財寶物盡數上繳城主府內庫之中隻留給三四成,權當他自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有了君旭這筆神仙錢,後麵幾樣幾乎都不是問題,就算沒錢光靠麵子也能聚攏一大批人。

今天在城主府的書房裏,議事的隻有這位三九學府的副院長另外一個如他如膠似漆的副城主早就被羋老頭給支走了。

這位從三九學府調配至飛升城,掌管飛升城財政的副城主與那位白鹿洞書院的副院長相比更顯得雍容華貴。

這兩人出身於不同書院,其根腳也大不同,這位姓彥名舒字綬謙的副院長,乃是出生於書香門第,早期生活優裕,家中幾代人都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家纏萬貫,藏書甚富。

他小時候就在良好的家庭環境中打下文學基礎於根深蒂固的儒家思想,與那位寒門出身姓名陶乾字雲博的白鹿洞副院長有著明顯區別。

一位管財政,一位擅人事,涇渭分明。

一位書香門第,一位寒門子弟,雲泥之別。

但兩人卻同為學府,書院的副院長,一座飛升城的副城主。

陶乾與彥舒在這座飛升城共事這麼久,雖然如今身份相近,但陶乾並未覺得彥舒出身高貴如今卻與他平起平坐而生出輕蔑之意。

其實陶乾第一次與彥舒相識更多的是一種拘謹,他打心裏還是覺得自己這個寒門出身的副院長始終要位卑於彥舒這樣的世家子弟。

就像方雲洲廟堂之上,一個宰相之子,一個六部之子,同為侍郎當真就可以平起平坐?

‘你彥舒書香門第又如何?打小沉浸名書萬卷中又如何?如今不還是與他一般隻是一個副院長?副城主?’這種念頭陶乾一次都沒起過。反而從第一次相見就對彥舒很是欽佩。

因為當時的彥舒快步走向陶乾握著他的手問道:“閣下可是‘寒門貴子’陶乾大學士?”陶乾本以為彥舒對自己要麼不冷不熱,再受一些冷言冷語,沒想到彥舒卻是這般熱絡。

這讓陶乾很是受寵若驚,三九學府位於方雲洲,深受廟堂風氣影響,大學士這三個字在當地可是很高的虛榮,就例如劍修被稱為劍仙。

起先陶乾自以為彥舒是沽名釣譽假裝如此,可是接下來一起共事的日子彥舒不僅傳授陶乾‘為官之道’,更是多次不恥下問,反正對陶乾而言打小就讀遍萬卷書的彥舒,這就是不恥下問。

就例如前些日子羋正則高升城主府之職之後,彥舒就特意問過陶乾,問他到底是穿正統儒衫還是隨意平常既好?

其實彥舒心中當時早有打算隻是有些拿不準,心裏想著反正日後一起共事抬頭不見低頭見,就不必裝腔作勢該怎麼樣就怎麼樣算了。

可陶乾卻告訴他,與一般人打交道當然真實隨性極好,可這位老先生卻是生在周禮崩塌不久的春秋,即便過去萬年之久,風骨依然在,你穿什麼都無所謂,但是著儒衫肯定好感更多。果不其然當日陶乾與彥舒兩人都能隨性,當著羋正則的麵喝了個酣暢淋漓。

不得不說這位寒門骨子人事之精不可謂不是一大家。

但同樣掌櫃財政彥舒同樣不是泛泛之輩。物盡其用,人盡其才,悉用其力這一點,文廟向來是把握的爐火純青。

“綬謙啊,我的錢你可是都收了的,這飛升城擴建一事的花費你可不能小氣。”

彥舒一愣,這是哪跟哪?什麼時候收了您老人一分錢了?從您老人家走馬上任第一天起,喝的第一頓酒吃的一頓飯還是我和陶乾兩人自掏腰包讓溫酒樓趕著熱乎送過來的!

“老先生您這是從何說起?”回過神的彥舒坐不住了趕緊問道,都說下麵人行賄上司的,可沒聽過上峰行賄下麵人,而且他們這等儒家弟子最是看重名譽二字了這口黑鍋他可不背。

羋老頭嘿了一聲,擺出一副你小子揣著明白裝糊塗找罵的模樣說道:“慢藏誨盜,冶容誨淫”他匹夫君旭都懂你不懂?

這一下可是把彥舒給嚇了一跳,老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眼前這老先生上任這麼久,別說三把火了,連縷青煙都沒冒出來過,這會怎麼一把火要燒到他頭上的感覺?

彥舒心中揣揣,得虧現在沒坐著不然年幼時書上學的那些‘坐如針氈’什麼的這類詞語這會就得用到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