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招搖山在為他閃爍(1 / 2)

在教拳這件事上,田舒厚可以說的上是兢兢業業一絲不苟,教拳比較詹拮城教書還要嚴謹可以稱作是錙銖必較。

每次散氣的量,每次出拳的勁,是慢是快比較先前抓的更緊更嚴。

田舒厚很地道的沒有將劉大慶逮過來當做田翼和戴雨農練拳的沙包,而是親力親為,自己做沙包。

他要近乎完美的感知兩人散氣的分量和出拳的勁道。

一人一萬拳,田舒厚就這樣站著不動讓他們打,每一拳都要按照田舒厚的訂規矩遞出來。多一絲氣,少一點勁,這一拳就不算

第一次這麼出拳,戴雨農與田翼兩個人整整打了一天一夜!

在這期間,兩人從未休息過一次。迷轂樹就像一個盞盞燈籠照亮了整座招搖山,也讓堂庭山在暮色中若隱若現。

兩人出拳已經幾乎達到了忘我的境界,或者說已經麻木。

但在這種麻木中,他們的眸子反而顯得更明亮,更精神。

日落西山,可田舒厚看著他們的眸子就像看見了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在他們耳畔邊隻有自己的振臂聲,破空聲,以及極為沉默的碰撞聲,每一拳就像在鑿山。

夜幕微霜,田翼率先打完拳,盤坐著,靠在一顆迷轂樹上,他大口喘氣,胸口劇烈起伏,渾身濕透止不住打顫,嘴唇都有些發紫,他就像是已經失去了自己身體的控製權,一雙手與田翼還算青澀的麵龐比起來,要顯得老成許多,本就粗糙布滿老繭的手掌,這會已經是血肉模糊。

不得不說在練拳這件事上,田冀就是一顆渾然天成的美玉,美到可以讓任何一個拳法大家都不敢下手雕琢!

下五境的他,領先戴雨農三千多拳!

而田舒厚哪裏隻是充當一個沙包?都無需以真氣護體單憑肉身體魄的強悍而言他就是僅次於釋教中所謂的不敗金剛!

他們遞出地每一拳不像是在擊打沙包,而是在於自己對拳!

戴雨農的意識與肉體共存的時候還能清除感悟什麼叫勞其筋骨,苦其心誌。

到最後,他的意識好似被徹底抽離。

他的肉身在不斷的出拳,就像在光陰長河中飛速流逝,而他的意識卻飽受煎熬,徹底體會到什麼叫苦夜長!

在他的意識裏他出的每一拳都很慢很慢,慢到感覺這一拳遞出去時就像一天上軟綿綿的雲朵在緩緩移動。

“最後一拳!”

田舒厚的聲音如同天上神人擂鼓,震蕩的整個招搖山的樹木颯颯作響。

一盞盞‘燈籠’好似都在搖搖欲墜,下一刻就會齊齊熄滅。

整個招搖山都閃了閃,就像是一顆星辰,一道燭火。在為戴雨農閃爍。

戴雨農猛地回過神,一瞬間腦海中劃過一副詭異的畫麵。

在他眼中,先前出拳的軌跡就像宇宙中的軌道,他的拳頭就像一顆小小的星辰。

麵前在沒有的什麼田舒厚,沒有什麼拳法大宗師,大力士,隻有一顆更大,更亮,熊熊燃燒的巨大火團。

他的拳頭,或者說那顆暗淡的小小星辰隨著軌道再一次緩緩接近那團極為炙熱的火團或者說是耀眼的光團!

戴雨農的瞳孔同樣炙熱,炯炯有神,好像真藏有一顆閃閃發亮的星辰,此時他拳意暴漲,最後這一拳,他懷有青雲之誌,萬夫不當之勇,取而代之之心!

以戴雨農拳頭碰觸到田舒厚身體為中心,本就金光燦燦的招搖山這會更是爆發出一團顯得很突兀白色光團如滿月,照的四野清澈。

然後戴雨農整個人就像被抽幹的力氣一樣,整個人癱軟倒在田舒厚的懷裏,鼾聲如雷,估計最後一點氣力就用在打鼾上了。

田翼被剛才的一幕震懾到了,咂舌無語,目瞪口呆。

但他不知道他的最後一拳比較戴雨農有過之無不及,隻是哪會他也在全身心都放在出拳上,自己沒有察覺。

田舒厚之所以將地點選擇招搖山,當然是看重招搖山山上滿山遍野的祝餘草了,他拿出芫荽與笛鳥分別混成的醒神湯隻是在戴雨農的鼻子晃了晃,戴雨農便緩緩轉醒。

田舒厚隨手摘了一朵祝餘草喂給戴雨農,並不在關注二人。

他走向高處前,雲淡風輕的瞥了一眼田翼。

做兒子的田翼縮了縮脖子趕緊開始閉目養神,娘親在的時候在家裏他最大,可練拳的時候田翼向來是百依百順,田舒厚讓他怎麼做就怎麼做,絕不敢反駁。

或許是因為同為力士之間彼此的心有靈犀,就像會上樹的貓瞧見了會上樹的豹子,那那都不如。

田翼閉著眼假裝閉目養神實際上心裏卻念念有詞。

“戴雨農你吖不地道,好好書不讀非得練什麼拳,這會好了讀書不如你練拳也不如你了,你這是奔著給我爹做兒子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