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了,廝打著把衣服扣好,“和你有什麼關係!”
“和我什麼關係?秦深,你忘了,當初是你自己把你賣給我的?你要不要我把協議給你看看?”
其實“賣”這個字,真的是秦深最不願聽到的,寧煜晟也基本沒有在她麵前提過現在,大概真的是物是人非了吧。
秦深又披上一件睡衣長袍,終於安靜下來。
她等過他,昨晚她在護城河的時候,就一直在等他的電話,即使後麵去了酒吧,心裏也還存著一絲希冀,多希望來的人是他。
可惜,從來都不是
她看著他說:“寧先生,四年期限已經滿了,我不打算再繼續賣給你了。”
寧煜晟怒極反笑,他站在床邊冷眼看她,一字一句地說:“那你不打算賣給我,是又打算賣給誰呢?是陳越澤還是顧陽?不管是陳家還是顧家,恐怕都不能接受你這樣的女人!”
這一句話扔過來,秦深心裏突地一跳,不知道為什麼,就像被人狠狠紮了一下,她驚得脫口而出:“你閉嘴!”
寧煜晟笑得更得意,他偏不放過她,“還是說你覺得程航那麼一個窮學生就能養得起你?秦深!你找了這麼多的下家,可還真的沒有一個人敢來接手你。”
秦深臉色蒼白攥緊被子,寧煜晟卻一直在提醒她,“你說,要是你沒了人包養,你們秦家該怎麼辦啊,就憑你那點工資就想填那麼大一個窟窿?”
她捂住耳朵拚命讓自己冷靜一點,可是寧煜晟卻在拿她的傷疤發泄憤怒。她漸漸情緒失控,尖厲地叫起來讓他閉嘴,寧煜晟看著發了瘋的秦深,突然揚手打在她臉上。
秦深被他打得摔在床邊。
嘩啦啦一陣響,瓷碗裏的醒酒湯撒了一地。
所有衝動都隨著聲音戛然而止。
香秀剛好要送東西進來,撞見這一幕,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她愣了足有半分鍾才反應過來,“寧先生!寧先生別”
寧煜晟回身低吼:“滾開!”
再也沒有人敢靠近這裏。
秦深捂著臉掙紮著坐起來,終於從可怕的記憶裏驚醒。她慢慢順著床圍坐在地上,原本冰涼涼的地板上鋪了一層羊毛毯,她就這麼坐著出神,太陽穴突突地跳,比不上心裏千刀萬剮。
她覺得自己哪裏都疼,特別想哭,可是嗓子又幹得說不出話。
最後裴歡就這麼幹巴巴地輕聲說:“寧煜晟,你放過我吧,就算我求你了。秦家那個窟窿補不上,我也就不補了,我求你讓我離開吧。”
憤怒的男人退後兩步,頹然靠在牆上。
最後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搖了搖頭。
秦深頓時心如死灰,慘白著一張臉問,“為什麼?”
寧煜晟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說:“秦深,你的心裏究竟藏了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