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入宮黑鍋(1 / 3)

翌日,秦牧隱早早起了,黎婉聽到動靜,瞧了瞧沙漏,時辰還早,她睜了眼就不好接著躺下睡了,揉了揉眼睛,輕輕坐起來,下床穿了鞋子,伺候他穿衣。

男子的衣衫樸實簡單,黎婉很快給他穿戴好了,才奇怪一件事來,往日,秦牧隱穿好衣衫誰服飾他豎立頭發,昨晚睡覺的關係,他的頭發有幾根散落下來,毛毛躁躁,不是說不整,反而平添了一股分流韻味。

“侯爺,今個兒妾身給你梳發吧?”黎婉給他係上月白色條紋的腰帶轉身拿他的玉佩,荷包,邊道。

“不用,我去偏方!”每日都是全福伺候他,搬回畫閑院他已經諸多不習慣,她美目溫婉,動作輕,而他的頭發密而多,她的小手梳起來有麻煩,何況今日,皇上召見他必是關於前兩日的事有了結果,等黎婉服侍他,入宮就晚了。

黎婉有幾分氣餒,隨即斂了情緒,蹲下身,邊伺候他穿鞋邊道,“侯爺,妾身想給畫閑院再添一兩個小廝,以後遇著事了不用老是麻煩全安幾個,您覺得如何?”

她想好了,買兩人,一人留在外邊一人留在二門傳遞消息,以後真出了什麼事,不會全府裏的人都知道了,她還不蒙在鼓裏,不過,與秦牧隱說時她有另一番說辭,“侯爺,我爹給了我一個陪嫁莊子,因著小,便讓我娘身邊的管事管著,上次我回去時,管事出了事,要重新找人,我娘就讓我自己琢磨派人過去!”

她彎著腰,露出脖頸大片白皙的肌膚,秦牧隱眸色一暗,思忖道“待會我叫全付過來,你要什麼樣的人與他說,外邊買的人回來還要好好調~教,既是幫著管理莊子,一個不慎容易奴大欺主,你要是同意,可以讓全付在府裏給你挑兩個,賣身契在書房,到時我回來給你找!”

她要小廝的原因秦牧隱明白,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外邊買回來的人沒有府裏的人老實,又是要幫黎婉打探消息,嘴巴要甜,腦子要靈光,還要判斷消息真是可靠與否,外邊的人卻實不如府裏的人。

黎婉還想拒絕,對上秦牧隱了然的神色,點了點頭。

秦牧隱出去了,很快就聽到他吩咐全安備馬,黎婉坐在梳妝台前,紫蘭正給她盤發,聞言,她下意識起身,紫蘭的動作一緊,弄得黎婉頭皮痛,不由得嚶嚀出聲。

“夫人,奴婢錯了!”紫蘭鬆開手,小心翼翼揉著黎婉的頭,她不察黎婉會突然起身,手裏牽著一撮頭發,一拉,掉了兩根在她手裏。

聽到動靜的秦牧隱掀開了簾子,黎婉疼得淚光閃閃,她以為秦牧隱不吃早膳就要走了,還出去看看,沒想到會成這樣。

秦牧隱目光陰冷,落在黎婉身上又轉到紫蘭,紫蘭低著頭,解釋,“剛才夫人突然起身,奴婢手重了!”

“無事!”黎婉揉了揉,水光漾在眸子裏,好似波光粼粼湖麵投進了一輪月亮,輕柔溫和,“妾身以為侯爺不用早飯就要出門,所以……”

還沒說完,秦牧隱已經放下簾子出去了,手裏的珠簾一落,發出嘩嘩的聲響,黎婉重新坐下,又揉了揉頭皮,“接著來吧!”

紫蘭的身子還在打顫,剛才侯爺投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好像要把她盯出個窟窿來。

“夫人,剛才侯爺是不是生氣了?”

“不會吧!”黎婉想著,貌似真有生氣的成分,估計覺得她們小題大做了吧。

走到外間的秦牧隱心情不甚好,看了看濕漉漉的袖子,起得急了,扶倒了湯碗,還好反應快沒掉在地上。桌上已經收拾幹淨了,紫薯給他盛了一碗粥,他知道黎婉叮囑了每晚都給他熬湯,變著法子一早一碗,沒有多餘的量,湯碗灑了,今早就沒有了。

他坐下,不動了。

對黎婉,他說不清心裏的感受,沒有誰那麼忐忑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細微到他眉色一動她就要不安一會,好像生怕他生氣或是走掉。

老夫人依賴他,府裏的下人依賴他,都不曾像她一般,依賴到什麼事都要征求他的同意,做事畏首畏腳,明明不情願或是別人強人所難,一句話就能打發了,她卻偏偏隱忍不發。

想著事,黎婉已經出來了,穿了一間淺綠色的褙子,白色拖地長裙,分明是嬌豔欲滴的打扮落在她身上顯得溫婉大方,妝容淡雅,眉目如畫,有當家主母的風範,可是,性子卻實在懦弱了些。

黎婉見湯碗撤走了,嘴角蔓延出一個笑,隨即她想著,明日要早些起床,不能讓他等了。

桌上,秦牧隱吃飯不喜歡說話,今日確是難得的開了口,“今日入宮有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不用給我留膳了!”

黎婉應了聲,心情極好,將他送到門口才慢悠悠往靜安院去,路上,聽紫薯說了屋裏的事,她驚詫不已,秦牧隱把湯碗打翻了?

紫蘭像是想到了什麼,遲疑道,“夫人,侯爺不會是緊張你才會不小心打翻了湯碗,夫人,侯爺關心您呢!”說完,紫蘭就笑了,侯爺和夫人感情越來越好,她們當下人的也歡喜。

其實,去靜安院黎婉心裏發怵,她與江媽媽的關係又回到了上輩子的那般,江媽媽看她不順眼,當著老夫人的麵不會給她臉色,私下卻是冷眼多。

到了靜安院,江媽媽好像不在,黎婉舒了口氣,可是,走到門口她就沒法往前了,江媽媽在屋裏正和老夫人說著話,深吸兩口氣,嘟了嘟嘴,掀起簾子走了進去。

老夫人好像要出門,穿了一身淡藍色牡丹底紋的長裙,裙裾上繡著翠綠的片片葉子,腰間束了一條白色織錦腰帶,身段窈窕,.一頭青絲綰成如意髻,戴了一個金色步搖,富貴逼人。

老夫人沒料到她今日會來,轉身看著她,“你來了,今日夏府給了帖子,估計是商量夏敬的親事,我想著花不了多少時間就沒問你,你要是在沒事就一道吧!”

黎婉全身僵硬,神色不自然的扭過頭,江媽媽給老夫人戴金項圈偏頭瞥了她一眼,擋住了老夫人的眼神,沒發現黎婉突然變化的臉。

老夫人以為黎婉還嗝應夏青青和秦牧隱才沒與她說,此時見她臉色不太好,心裏歎了口氣,“你就在府裏吧,前兩日牧隱與說我府裏沒有針線房始終不方便,你要得空的話,可以在畫閑院騰出兩間屋子給繡娘住!”

黎婉愣住,從小,秦牧隱身上的一針一線全是老夫人和江媽媽的功勞,針線房的繡娘要麼領了其他差事,要麼出府去了,沒想到老夫人今日又要把繡娘請進府,還是往畫閑院房,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明白了!”

老夫人的話都是為她著想,奶娘年紀大了,針線雖好,手腳慢了,她不知道老夫人從哪兒看出她需要繡娘,對老夫人的那份心意,她心裏暖烘烘的,挽著老夫人的手臂,輕柔道,“您早些回來,晚膳我弄兩樣您喜歡吃的菜!”

老夫人答了聲好,黎婉把她們送到門口,盡量不與江媽媽對視。

回到畫閑院時,全付已經等在那裏了,全付是老侯爺在的時候就在府裏管家了,兢兢業業,很得秦牧隱重用,上輩子侯府出事後,全付還四處為秦牧隱奔波,她才知道原來,全付家裏有一位被賣出去的胞姐在宮裏當差,再後來,她回京的時候,侯府一百多條人命全都沒了,全付也死了。

黎婉沒見過宮裏那位,不過根據全付的年紀,他的胞姐在宮裏還在沒放出宮,可見在宮裏職位不低。

全付今年四十多歲了,中年發福,肚腩微微凸著,下巴留了一撮胡須,成熟穩重走在路上,完全沒有下人的氣質,反倒有幾分經商富人的模樣。

黎婉說了她的要求,老實就行,而且,府裏的人就好,她雖然隱瞞了要下人的初衷,可是她也說的實話,她的陪嫁莊子需要一個管事的。

下午,全付就帶了兩個人來,黎婉問了他們幾句話,都是懂得看眼色腦子也機靈,黎婉問他們的姓名時,二人不說話了,黎婉奇怪的看著全付。

全付回答,“他們今後的主子就是夫人您了,名字也是夫人說了算!”全付態度不卑不亢,沒有過多的巴結和諂媚,還把二人的賣身契拿了出來,黎婉覺得奇怪,全付像是知道她心底的疑惑,悠悠解釋,“全安回來了一趟,專門送了二人的賣身契回來,兩人以前在莊子當差,爹娘也是府裏的老人了,夫人不用擔心其他!”

全付沒說完,兩人是全平的堂兄弟,以前一直在莊子上幹活,會些拳腳功夫,全安有書房的鑰匙,中午時直接給他說了這兩個人。

黎婉半信半疑,不過沒露出其他情緒,問二人,“你們以前叫什麼名字?”

二人低著頭,一人先張口,“奴才全來”

“奴才全書!”

黎婉的多瞥了全書一眼,全付的意思是兩人跟著她,名字還用侯府的,怕被人說閑話,管的又是她的陪嫁莊子,黎婉一思忖,“不如叫一九,二九吧!”

二人給黎婉磕了頭,以後就叫一九二九了。黎婉取名沒想那麼多,純屬念著好聽,讓一九管理莊子,吩咐紫蘭帶二九下去,在外院給他安排一間屋子,具體要做什麼,黎婉還要合計合計。

拿好了兩人的賣身契,黎婉急急忙忙去了靜安院,秦牧隱今晚回來得晚,她還要給老夫人做兩樣小菜。

而另一邊的宮裏也不太平,仁和帝坐在上首,聽著下邊大理寺少卿的稟告,臉都變了,這幾日敗壞北延侯府夫人名聲的人是長公主府的人,舒岩查到,刑部尚書和太後之間有關係,刑部尚書的小妾是國舅府裏的丫鬟,因得一次機緣巧合,國舅把丫鬟賞給了刑部尚書,尚書對極寵那名小妾,抽絲剝繭,查到了刑部尚書不少的事兒,原來,當日幾位獄犯逃獄時,刑部尚書去牢裏送了兩瓶酒,之後,官差就再無意識了,對於官差能看到尚書的次數不多,那一晚,刑部尚書說是到牢裏巡查,又賞了酒,他們當然高興,事後不說也是擔心上邊治他們當值酗酒的罪,第二次刑部尚書再去牢裏就是幾名獄犯畏罪自殺死的那一晚,當時後邊還跟著一個公公,官差們沒見過那名公公,大致說了一通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