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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了,陳二夫人心情放鬆下來,“你下去吧,明日一早把少夫人叫過來請安,對了,將少爺也叫過來。”

翌日一早,陳二夫人身邊的丫鬟還沒去秦籽凰院裏,她自己就來了,丫鬟麵露疑惑,伸手攔住她,“還請少夫人稍等片刻,二夫人還休息著。”

以往秦籽凰聽到這番話肯定會害怕的丟下頭然後站在一邊等著,此時,像是變了一個人,不,沒有變不過表現出她在秦府的那一套,驕縱無禮,“是嗎?我原本以為婆婆會早起給老夫人請安,既然她還睡著那我先去老夫人院裏了,等婆婆醒來告訴她我已經來過了。”

丫鬟沒有回過神,秦籽凰已經走了。

陳二夫人休妻的事情府裏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誰知道秦籽凰昨日還憂心忡忡今天就像是個沒事人似的,眾人疑惑不解,大房的世子夫人看出了門路,秦籽凰昨晚去了什麼地方府裏上上下下都派人盯著呢。

遇著秦籽凰親切的上前打招呼,“籽凰啊,你也是去老夫人院裏,遇著了就一起吧。”

秦籽凰點了點頭,到了老夫人院裏坐了一會兒,她們明裏暗裏試探她,秦籽凰不上當,秦牧隱說了,隻要汶定侯府再敢提出來的,覆水難收,有汶定侯府下不來台麵的事,秦籽凰不知道秦牧隱指的是什麼,但是她底氣足了。

老夫人從秦籽凰臉上看出了不少東西,薑還是老的辣,秦籽凰一走,老夫人及吩咐人把陳二夫人叫到她屋裏去。

“你要洛兒休了籽凰,可考慮到她背後的承王府和北延侯府了?”秦籽凰明顯的有恃無恐,縱然她極力想隱藏心中的喜悅,不過微微上翹的嘴角泄露了她心情。

陳二夫人點了點頭,陳洛已經同意了,而且就在今天。

老夫人沉思,現在的情形陳洛不能休妻,至少沒有弄懂承王府和北延侯府的想法前不能休妻,誰知道她們會不會為了幫秦籽凰跟汶定侯府翻臉,她雖然打聽清楚了,秦籽凰與承王妃關係不好,北延侯侯夫人黎婉和秦籽凰貌似也不對付,昨晚秦籽凰進了北延侯府的門發生了什麼她們打聽不到。

“你存了什麼心思我明白,不是二房東西不要肖想,至於休妻一事,還要再等等。”

有丫鬟匆匆走了進來,湊到夫人耳邊說了兩句,離得近的陳二夫人也聽到了,心沉到了穀底,秦籽凰去城門給秦宅的兩人送行去了,還送了兩張銀票,秦淮和元氏的名聲壞了人人避而不及,她還敢上前湊,分明要拖累汶定侯府的名聲。

陳二夫人眼底寒光一閃,“老夫人,我瞧著不能留下她,經過秦宅一事秦家的名聲已徹底壞了,兩人被皇上逐出的京城,承王妃都沒去,她還敢往前邊湊,不行,等她回來就讓她收拾了包袱走人。”

說到這,陳二夫人想起了一件事,秦籽凰嫁到汶定侯府時,秦家好麵子給的嫁妝不少,現在秦家沒人了,秦籽凰身邊的丫鬟也不是她的陪嫁,偌大的嫁妝她稍微動動腦子就能全部弄到她手裏來。

老夫人怎麼會不知道她想什麼,冷聲道,“琢磨什麼立馬給我消停了,你看著籽凰可是個孝順到不顧名聲的?其中怕是還有層意思,你讓她們繼續盯著,有什麼情況立馬回來稟告。”

丫鬟應聲退下,陳二夫人覺得老夫人太過小心翼翼了,秦籽凰唯一的幫手就是秦籽鳳了,秦籽鳳這兩日忙著秦宅的事情抽不開身子管這件事,秦籽凰現在可以說孤立無援了。

老夫人臉色一冷,倪了陳二夫人一眼,慢慢品著茶,等丫鬟再帶消息回來,休妻一事她也同意了,陳洛年紀不小了膝下還沒有孩子,秦籽凰有手段哄騙陳洛對屋裏的通房姨娘厭惡得很,與其說是厭惡不如說是怕秦籽凰,陳洛耳根子軟,隨便兩句話就說通了,秦籽凰定時用了什麼法子。

差不多一個時辰了,丫鬟才回來,老夫人注意到丫鬟臉上的神色猜著了什麼,跟著她好幾年的人品性老夫人還是了解的,當即問道,“是不是中途發生了什麼事?”

丫鬟回想起元氏離京的那一幕,沒想到承王妃會親自來,還撥了兩個丫鬟跟在元氏身邊伺候,另外贈送的東西不少,然而,秦淮,什麼都沒有,除了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婦人和一雙兒女。

秦淮麵色看不出什麼,說出的話也溫和,質問秦籽韻,我生養你這麼多年今日就要離京了,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承王妃表情冷淡,看都沒看秦牧隱一眼,反駁秦淮他能留在京裏這麼多年是她的仁慈。

老夫人一聽,和陳二夫人對視一眼,秦籽韻從小吃過的苦稍微找秦宅的下人一問就明白了,明明是嫡二小姐,父母給長姐取名為鳳,凰字卻留給了下邊的妹妹,鳳凰鳳凰,秦家二老的意思不言而喻,昨日承王府都沒有動靜,老夫人以為秦籽韻真的嫉恨兩人得近,臨時了來這麼一出,真是出乎意料。

“你最好不要再說休妻的事了,承王妃的性子捉摸不透,若是為了一件小事壞了汶定侯府的將來,你就是府裏的罪人。”老夫人慶幸沒有讓陳二夫人早早的休了妻,真要休妻了,承王妃事後追究汶定侯府有理也變成了沒理。

陳二夫人心有不甘卻也知老夫人說得對,此時再休妻估計會得罪承王妃,承王妃對秦宅的事情不理不問,對元氏的關心可是真實的,思忖片刻,心裏有了主意。

然而,漸漸,她發現,秦籽凰的行為愈發膽大,每日仍然會來她這裏請安,可是太早了,那時候她還在休息,秦籽凰來了也不等著,一天兩天,汶定侯府的人都說二房的少夫人轉性了,早早的去她房裏立規矩,可是她起得晚了,少夫人等不到就走了,傳來傳去竟傳出了她年紀不小了喜歡睡懶覺,陳二夫人有口難言,可是秦籽凰一天比一天早,她都摸不清她搞什麼名堂了。

元氏和秦淮一走,秦宅愈發空蕩蕩了,秦籽韻做的事禮物拿也聽說了,元氏最後都沒想到秦籽韻會將她一切都安排好了,秦籽韻或許和秦牧隱是一類人,不怎麼向親人表達感情,心裏的關懷半分不少。

時間悠悠一晃就到了桂花飄落,滿園清香,九月的天比八月的更高更藍。

皇上打壓兵部一事朝堂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黎婉也吃驚,這期間她接到了許多帖子,都是不相識的人,問秦牧隱,他隻說給辭了。

兵部尚書侍郎貪汙公款克扣軍餉一事有了定論,安王回京也屋裏回天,皇上處決了兵部尚書,兩位侍郎也被關押,皇上抄了尚書府,抄出來的銀子數目驚人,皇上勃然大怒,下旨徹查貪汙一事,順便清理六部。

朝堂上人心惶惶,為官者或多或少有些灰色地帶,皇上將差事給了秦牧隱,來北延侯府的人都快將門檻擠破了,不僅北延侯府就是黎府,劉氏整日應付一群不認識的婦人都累了,今日躲到北延侯府來朝黎婉訴苦。

“以往巴不得你爹平步青雲步步高升,照現在這種情況來,你爹升職了遭罪的還是我,你是沒看見,一群婦人拉著我東家長西家短,姐姐妹妹叫得我頭疼,送的禮物更是多,都是些好東西,你爹說了不準收,看著肉吃不到的心情你爹哪知道,今日要是不來你這邊耳根子怕還清淨不了。”

若不是因為兵部一件事皇上對秦牧隱委以重任,劉氏還挺享受別人的恭維,可黎忠卿說了,恭維得越厲害,之後,黎府遇難了,她們就會踩得更低,皇上知道他們收了禮物,弄不好黎忠卿的日子不好過。

劉氏現在生活好了,手裏銀錢也多了,對現狀的生活很滿意,她當然不會讓人毀了它,故而,各府送來的禮物她基本都是在院子裏擱置了一會,等人一走她就差人將禮送走了。

黎婉還以為她心裏對收禮一事滿心歡喜呢,排斥別人送的禮可不是劉氏的性子。

劉氏見她眼神怪異,咳嗽了兩聲,黎婉的心思她明白,侯府送的禮她高興得合不攏嘴,旁人花了心思送的禮她更高興才是。

“我心裏倒是覺得無所謂,不拿白不拿,你爹不讓收,其中還有百年人參,翡翠,珊瑚,什麼都有,真是可惜了……”

黎婉好笑,果真是這樣,要不是有她爹,照著她娘的性子,黎府早就被人害得家破人亡了,朝堂的陰死多,劉氏愛占小便宜的性子指不定闖出大禍來,黎婉覺得黎忠卿也挺累的,在外邊忙完了公務回到家還要提點劉氏,稍微不注意就後院起火了。

可是,黎忠卿防得再緊也有疏忽的時候,聽說黎府出了事,黎婉心都快掉出來了,紫蘭說的也不甚清楚,“夫人,侯爺現在查貪汙受賄的案子,黎府藏了許多銀子,侯爺現在在宮裏還不知道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