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喬老侯爺淡定許多,“你的人是什麼時辰見著張統領出的王府,天都黑了怎麼才來稟告?”喬老侯爺擔心其中有詐,如果,張統領是秦牧隱設的一個局,其中隻會是比靖康王想象的要複雜。
“天快黑的時候來稟告我的,說是張庚傍晚十分從北延王府出來的,人好像很興奮的樣子,本王細細琢磨過了,張統領此人,我們不能留著用了,對了,外祖父,現在您說怎麼辦?”靖康王已經派人去張庚府上了,依著張庚的性子,隻怕已經有了準備。
喬老侯爺想著事,這時候,外邊來人了,是喬老夫人,她略帶不滿地瞪著喬老侯爺,她說過很多次了,如果靖康王不提議將喬菲菲送回來就好生給一個名分,左右皇上暈倒了,皇後在宮裏的地位一落千丈,靖康王求了德妃做主,合樂而不為?
“這麼晚的天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好好說,你不休息,王爺還要睡覺呢?”喬老夫人語氣疏離,靖康王聽出其中不的不滿,他和永平王府有理不斷的關係,喬老夫人雖然也疼愛他,比起喬菲菲來,喬老夫人更喜歡喬菲菲,喬老夫人看靖康王的眼神多是看到了此後永平侯府的將來,喬老侯爺怕也是如此。
靖康王想了想,開口道,“外祖母,無事,我差不多說完了,今日進宮母妃還問起您的身子來,說是,等天氣暖和了,看個日子,提拔了表妹當王妃,不過京中亂著,怕是不能宴請太多賓客了,委屈了表妹。”
這話一出,喬老夫人喜笑顏開,“還是你母妃想得周到,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京中的確不太平,要麼這戶人家出了事,要麼那戶人家入了獄,倒不是覺得委屈了你表妹,我現在啊,是關心你表妹的身子,你們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和你外祖父看到曾孫子哦。”
喬老侯爺因著靖康王的話也微微彎了眉眼,近日以來,他感覺自己的身子大不如從前了,實在擔心有一日就直接去了,“你好生照顧你表妹,我和你外祖母去了那邊去安心,算了,這件事我仔想想,先確認張庚從北延王府出來去了哪兒,還有玉璽,要盡快找到。”
靖康王派人去查過了,還沒有消息傳回來,他覺得張庚私自拿了玉璽的可能性很大。
喬老侯爺疑惑,“奇怪,如果是玉璽的話張庚拿來也沒用,何不交給你,你和他都約法三章了,他顧忌什麼?”
這也是靖康王想不明白的地方,張庚拿玉璽根本沒用,他不是皇子,除非他想造反,想到造反,靖康王和喬老侯爺俱回過神來,“立大將軍和戚大將軍府?”
喬老侯爺聲音有些許的顫抖,“來人,來人……”
小廝來得快,喬老侯爺吩咐,“你們派人去城門口問問,今日張庚大人可有出城,有的話是去什麼地方了?”戚大將軍府野心勃勃,相較而言,戚大將軍府嫌疑更高,立大將軍所圖不是為了江山,靖康王相信他。
靖康王坐立難安,“外祖父,這件事怕是沒有回旋的餘地了,戚大將軍府翻臉不認人本王也不怕他,本王這就讓立大將軍帶兵南下,殺他個措手不及。”
靖康王雙眼充斥著血絲,喬老侯爺覺得不妥,“王爺,不然再等等,如果戚大將軍府沒有造反之心,立大將軍一去,不就是逼著戚大將軍府反麼?”
靖康王不讚同,“外祖父怕是有所不知,戚大將軍府早就有野心了,您以為現在不收拾了他將來有機會麼?”現在他和戚大將軍府是合作關係,他派去的人戚大將軍府府戒備心不那麼重,日過趁此機會在南邊揚名立萬,回到京中,還怕那幫死骨頭硬扛著不點頭?
喬老侯爺欲說什麼,靖康王已經起身準備走人了,“外祖父靜候佳音吧,收拾了戚大將軍府,以後所有人對本王都會忌憚,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也不敢擅自忤逆本王與本王為敵。”
喬老侯爺知道這時候和靖康王說已經沒用了,“王爺準備派多少人南下?”
靖康王也沒有主張,思忖片刻也沒思忖出結果來,“本王先回府了,之後再看看。”
當天晚上,靖康王下令,讓立大將軍派一萬人去南邊和戚大將軍府的人交涉,務必要將張庚帶回來,如果不行,戚大將軍準備謀反,當場處死。
秦牧隱聽到外邊的消息,勾了勾嘴角,全平難得見秦牧隱臉上有了笑容,不由得問道,“侯爺,張庚大人怎麼處置?”不過找了個和張庚身形一樣的人就蒙混過關了,全平欣喜不已。
秦牧隱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串通靖康王謀反,殺無赦。”
靖康王的確有能耐,張庚管理禁衛軍多年,可是靖康王卻忘記了,他在禁衛軍中也建立了一定的人脈,到時候流言一散播開,禁衛軍沒有了主心骨,禁不起煽動,立大將軍手裏的人就不以為懼了,目前,就怕戚大將軍先反了。
這幾日,京裏邊關於戚大將軍府謀反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了,還說張庚偷拿了皇上的貼身之物去南邊找戚大將軍,戚大將軍好些年不在京中,初聽起這個名字有些陌生,待聽了戚大將軍生平所為後,京中的人害怕了,大米小麥的價格看漲,秦牧隱也讓全平買了許多回來擱著,雖然,王府什麼都不缺,一時之間,文武百官頻頻去昭陽殿見皇上,常常磕頭磕上一刻鍾才離開,可是,仁和帝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靖康王等著南邊的消息,路上有人說見過張庚,他懷裏抱著一塊四四方方的寶貝,靖康王可以確認那個東西就是玉璽,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個地方就是秦牧隱,為何要將玉璽給張庚。
喬老侯爺覺得不對勁,“王爺,秦牧隱哪裏會拿到玉璽,他說給張庚的東西必然不是玉璽,我看那個玉璽隻怕一直在張庚手裏,秦牧隱所做的不過就是將張庚逼出來。”
秦牧隱回京許久了一直不見有什麼動靜,承王那邊也是安安靜靜的,要是有玉璽早就拿出來了,何苦等到現在?喬老侯爺想難道秦牧隱知道立大將軍帶領三萬大軍戍在京外五十裏地?想象又覺得不可能,立大將軍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暴露過,靖康王和立大將軍更是沒有怎麼見過麵都是書信來往,即便是她,當初也不清楚立大將軍已經和靖康王一道了。
這點和靖康王想的一樣,“我派人打聽過了,秦牧隱也偷偷派了人找張庚的下落,張庚身邊的小廝說張庚進了侯府故意裝作被秦牧隱脅迫的樣子裝瘋賣傻,實則偷偷去了一處拿了玉璽走了。這麼多,沒想到他也是個信不過的……”
喬老侯爺鄭重道,“必是戚大將軍允諾他更大的好處。”當時,喬老侯爺就勸過靖康王告訴他靠利益換來的江山到手了也是千瘡百孔,靖康王年紀小,隻看得到那個位子,其他全然不顧,現在一番話怕是想明白了。
江南巡撫再次收到靖康王的信,上邊沒再要求他將秦宅的兩人想方設法抓起來,而是看守秦宅,不能放一個人進去,巡撫回信說好,實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江南城中傳得沸沸揚揚的便是打仗的事情,南邊打仗雖然威脅不到他們,可難民進城,引發的後續還不知會怎麼樣,巡撫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要是不讓難民進城,等到仗打完了,上邊翻舊賬,說他不體恤百姓,對他以後的升官發財仍然沒有好處。
他問同床共枕幾十年的夫人,巡撫夫人當機立斷,“老爺,您快下令將城門封了,不能讓難民進城,難民進城,城中亂糟糟不說,出了燒殺搶劫的事兒,隻怕對您的名聲更不好。”
巡撫夫人才不管百姓疾苦,她是擔心快要生產的小女兒,難民多了,城裏一亂,要是小女兒生產被嚇著了或是其他,巡撫夫人也不給巡撫寬衣了,忙推著巡撫往外走,“老爺,您快去下令封城門,否則會出事的。”
巡撫覺得有理。
當晚,知縣來報,城中果真出了事,出事的是一家糧食鋪子,裏邊被人洗劫一空,全家三口人命全部死了,巡撫大人也害怕起來,難民沒有糧食,為了活下去什麼都做得出來,當即命人將城中的難民驅逐出去……
秦宅的後門,守門的侍衛聽著敲門聲,警鍾大作,從侯爺走後,巡邏的人一撥又一撥沒有斷過,敲門聲還在繼續,侍衛不敢上前開口,等到巡邏的人到了,侍衛才上前通稟,“全若,外邊有人敲門……”
全若深得大管家歡心,別看年紀小,就是張大夫都誇他腦袋瓜子和侯爺身邊的全安有一拚,故而,稟告他是沒錯了。
全安貼上前,感覺敲門的聲音弱了,外邊的人沒有說話,全若擔心有詐,讓所有人退後一步,從懷裏拿出煙花筒子,這是夫人的意思,真要出了情況,就燃放煙花以示傳消息。
推開門,黑漆漆地什麼也看不清楚,全若走出去一瞧,竟是幾個模糊不清的人,他一抬手,立馬有人提著燈籠來了,全若上前一看,不是旁人,正是出門已久的全安和二管家,還有其他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