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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喜將汶定侯府的情況稟告給秦牧隱的時候,秦牧隱正在書房看書,聞言,揮了揮手,“夏青青情況怎麼樣了?”

“夏小姐什麼都不肯說,除非見著侯爺您的麵了。”夏青青像是知道綁架她的人是誰,全喜領著人去的時候夏青青錯愕了片刻,確是沒有掙紮。

“先曬著她,偷偷將韓蒙與夏青青的事告訴韓閣老,試試韓家人的態度。”韓蒙在今日的事情當中定然是知情,韓家人,就看韓閣老自己的意思了。

全喜稱是轉身退下,秦牧隱在書房坐了會,看著天色差不多了才起身去產房。

屋子裏亮著燈,秦牧隱在門外徘徊了一會,紫薯站在門邊,不明白侯爺為什麼不進去了,夫人睡之前還問起侯爺來了,紫薯想要出聲提醒的時候,秦牧隱抬起腳邁了進去,步伐猶豫,紫薯別開臉,從而看向院子裏的夜色。

黎婉已經睡下了,側著身子,後腦勺朝著外邊,秦牧隱慢條斯理上前,瞄了眼木床裏的唯一,閉著眼,睡得安詳,他走到床邊,脫了鞋,聽到動靜,黎婉轉了過來,秦牧隱笑道,“我以為你睡著了,唯一鬧人沒?”

黎婉撐起身子,皺了皺眉,秦牧隱的模樣分明要在這睡覺,她看了眼外邊,“侯爺要在這睡?”

夜裏黎婉要喂奶,秦牧隱翻身進了裏側,躺好,手攬著她的腰,黎婉掙紮了一番,秦牧隱悶聲道,“睡吧,守著你們我睡得踏實。”

聽出秦牧隱聲音裏的低落,黎婉不忍攆他走,靠著他睡下,靠在他肩頭,秦牧隱摸著她的頭巾,心底落寞,“婉兒,今日你們娘兩受委屈了,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黎婉猜不著發生了什麼事,點了點頭,她相信秦牧隱,“我相信侯爺!”

全雪將夫人和小主子換下的衣衫送去浣衣院回來,正欲進屋檢查小主子是否尿了,唯一洗完澡過不了多久就會尿,不給她換了尿布,她睡不踏實,總會哼哼嗯嗯許久。

紫薯一手拉著她,指了指裏邊,“侯爺也在,有什麼事侯爺會吩咐的。”

紫薯清楚侯爺和夫人睡覺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全雪愣了會,兩人左右站在一側,沒過多久聽到黎婉喚人,全雪踏進去一隻腳就聽另一道男聲響起,“我來吧……”

全雪遲疑地收回了腳,侯爺不合規矩,婦人產房血氣重,侯爺一而再再而三的進屋,隨即想到侯府老人不少,張媽媽李媽媽都沒說什麼,全雪不好意思出聲了,紫薯將她拽到一邊“全雪,你先回去睡著吧,有我呢。”

全雪招呼小主子盡心盡力,這兩日也是累得不輕,尤其今日。

“不用,我們一起守著吧。”

紫薯見她態度堅決,也沒繼續勸說了。

黎婉聽著唯一的聲音估計她尿了,秦牧翼立即翻身下床,脫了唯一外邊的小褲子,還真是尿了,黎婉讓秦牧隱拿起唯一腳邊粉色的尿布,“侯爺,疊成長長的一塊給她墊著。”

秦牧隱照做,有擔心尿布不夠厚,又給她墊了一層,黎婉側著身子,看秦牧隱動作雖然笨拙,唯一卻是不哭不鬧,而且,換了尿布後,人立即安靜下來了,黎婉心裏好受許多,“侯爺,可覺得唯一像誰?”

秦牧隱盯著唯一的小臉,現在看她,比剛出生的時候好看了許多,想起劉氏見著人大呼小叫的樣子,不由得嘴角噙了笑,“嶽母說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老夫人倒是什麼也沒說,不過,像你也好,長大了肯定是個美人胚子。”

黎婉能猜著劉氏誇張的神情,她讓紫蘭全雪看過,紫蘭說孩子小看不出來,全雪眼睛尖,說眉眼像秦牧隱,眼睛像黎婉,都是桃花眼,黎婉抱著唯一的時候多是唯一吃奶,她閉著眼,黎婉都不知道自己女兒長了雙和她一模一樣的桃花眼。

秦牧隱將尿布放在盆裏,端到門口遞給全雪折身回到屋裏,唯一醒了,一雙眼睜開了一條縫,秦牧隱笑道,“唯一的眼睛像我。”

黎婉好笑,全雪說了眼睛像她,不過,她和紫蘭看得一樣,唯一太小了,像誰根本還看不出來,黎婉給唯一喂了奶,秦牧隱抱著孩子拍著後背,黎婉問他,“今日的事,侯爺準備怎麼做?”

“之後你就明白了,對了,皇後說會冊封唯一為郡主,孩子太小了,我擔心折了她的福氣,等百日後抱進宮給皇上和皇後娘娘看看,那時候再說,你覺得呢?”唯一是他的孩子,身份尊貴他心裏邊自然歡喜。

黎婉點了點頭,唯一打出嗝了,秦牧隱將人放下,黎婉掙紮著不讓他碰。

“別動,有肉也好看,隻要是你,什麼樣子都好看。”秦牧隱閉上眼,忙了一天,他的確也累著了,況且,之後京裏邊還有不少的事呢!他琢磨著夏青青的目的,夏青青的心機隻怕早有準備,這次,他不能放她跑了。

翌日一早,秦牧隱睜開眼的時候,聽到唯一恩恩啊啊的聲音,原來是全雪給她洗澡,蹬著小腿好不高興,黎婉的手撐著身子,看得津津有味,秦牧隱心裏別扭,想看一眼唯一,又不想被全雪看見了,閉著眼,直到黎婉和全雪說了兩句什麼,後者退下了,秦牧隱才睜開眼。

黎婉坐在床上,撩起衣衫,唯一的小手拽得緊緊地,捏著她胸前的衣衫,明顯是餓了,黎婉順著她的背,輕聲哄著,“別急,慢慢吃,小心噎著了。”眉眼是秦牧隱從未見過的溫和,秦牧隱坐起身,黎婉側頭一看,“侯爺,您醒了?”

黎婉昨晚是想將秦牧隱攆出去的,擔心府裏的人說三道四,誰知道秦牧隱不一會就睡著了,半夜,全雪進屋給唯一換尿布他都沒醒,黎婉不忍心,此時,秦牧隱睜了眼,黎婉就抱怨起來,“侯爺,今晚可不能胡來了,為著您好,左右還有二十多天了,做完月子我就抱唯一回正屋陪你。”

秦牧隱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口就傳來全安著急的聲音,“侯爺,宮裏邊不好了,錦太妃和韓貴妃將昨日的事高到皇上跟前了,皇上讓您現在進宮。”

全安瞄了眼還在門口站著的公公,事情緊急,韓蒙說侯爺抓了他夫人,韓貴妃一傷心太醫說動了胎氣,錦太妃朝皇上發了一通火了。

黎婉疑惑,昨日的事怎麼和韓貴妃有關?

秦牧隱不疾不徐地叫全安備馬車,隨後,在黎婉額頭落下一吻,黎婉早上醒來還沒洗臉呢,當然往後躲得厲害。

“你別操心,好好做月子,我去趟宮裏立馬很快就回來。”秦牧隱穿衣服動作緩慢,舉手投足間和全安的急不可耐形成鮮明對比,全安在門口真的急了,要是韓貴妃有個三長兩短還不得怪罪在侯爺身上,弄不好,還會說成是小主子克著她肚子裏的孩子了。

秦牧隱洗漱好了,黎婉見他頭發還亂著,招了招手,“侯爺,過來妾身給你弄頭發吧。”

秦牧隱想的是出去找全安,黎婉有這個意思他心裏歡喜明春,抿唇一笑,坐在床沿上,黎婉跪起來,拿過梳子,小心翼翼給他梳著頭發,秦牧隱頭發濃密,黑由粗,黎婉頭發太細了,看上去沒有他的黑亮,不由得感歎,“希望唯一的頭發像侯爺就好了。”

“像你的就好,我的太粗了,對女兒家來說,死氣沉沉,不如你的有活力。”黎婉將秦牧隱的頭發在頭頂盤成一個發髻,之後,插上玉釵,身形玉立,五官深刻,黎婉不由得失了神。

秦牧隱將側目,黎婉一眨不眨盯著他,好似臉上有什麼東西,不由得失笑,“好了,收了梳子,我讓紫蘭傳膳,陪你們吃了早飯再進宮。”

韓蒙和韓貴妃所倚仗的不過是以為他不敢將夏青青的身份公布出來,滅九族,北延侯府也在夏家九族中,然而,韓家人怕是忘了,韓蒙可是娶了夏青青。

全安聽秦牧隱的意思還要吃了早飯再入宮,沒法子,退到院子外邊,笑盈盈看著公公,“公公不好意思,小主子受了驚嚇,侯爺怕是要等張大夫看過小主子情況再走,不若您先回宮,侯爺忙完了黎婉就進宮。”

公公是錦太妃娘娘身邊的人,聞言,鼻子裏哼了生,不屑道,“侯爺真是好大的架子,咱家親自來請都請不動,還是回宮請皇上身邊的大公公親自來一趟吧,北延侯府,咱家是得罪不起咯。”

全安送著人出去了,全程賠著笑臉,等李公公上了馬車,立即換了嘴臉,學著剛才公公的模樣,手指繾綣成蘭花指,“哎喲,北延侯府咱家是得罪不起了,知道得罪不起還來還賴著不走幹什麼喲……”

按理說宮裏邊來了人,全安都會幫秦牧隱打賞,今日遇著這位李公公一文銀子都舍不得,侍衛聽著全安陰陽怪氣的聲音好笑不已,被全安扭頭看見了,怒斥了一聲,“笑什麼笑,以後沒逮著是宮裏的人就往府裏邊放,我看不懷好意的人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