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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神間,她聽黎婉不帶任何感情道,“你讓我原諒李芸芸怕是找錯人了,李芸芸冒犯的人不是我是侯爺,侯爺什麼樣的性子京裏邊聽說過他事的都清楚,李芸芸不過是你堂姐,你犯不著因此來一趟。”

李芸芸妄圖勾引秦牧隱,黎婉心底翻江倒海得難受,暗暗說服自己,醉酒後的秦牧隱尚且沒有讓紫晴得逞,何況清醒著的時候,此時,她才細細端詳李氏,一雙丹鳳眼微微下拉著,鼻梁小巧,一雙唇微微偏厚,朱紅顏色的唇紅塗抹了厚厚一層,與臉上厚重的脂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心下有了思量,抿了一口養生茶,問道,“是不是方大夫人因為這件事怪罪你了?”

李氏臉上掛不住,要是怪罪就好了,方大夫人什麼都不說才叫她難受,老實的搖了搖頭。

“方大夫人明事理,的確不像會怪罪你,那你今日前來所謂何事,是李家責備你了?”比起方大夫人,李家卻是更忐忑,畢竟,李芸芸也是李家的人,將李芸芸遠嫁嶽州,剩下來的李氏收到連累實屬正常,不過,李氏也沒有被冤枉。

“這一切都算我的錯,當日,堂姐嚷著要去方府的時候我就該察覺出不對勁,若能及早阻止也不會弄成現在的樣子。”李氏哪能想到李芸芸膽子大,外邊穿的衣服都是敷衍她,人是她帶進方府的,出了事怪罪她也是她自找的。

黎婉心裏微微不耐煩,麵上沒表現出多少,沉著性子問道,“你來到底有什麼事說吧,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怕是不能幫到你什麼。”若要叫秦牧隱原諒她是沒轍的,況且,這件事,她心裏不舒坦著呢。

李氏張了張嘴,搓了搓手裏的杯子,“我來是想請您出麵勸勸大夫人將旭哥兒還給我,旭哥兒待在我身邊慣了,跟著大夫人驚擾了她休息不說,旭哥兒找母親的時候哭鬧起來無休止,天愈發冷了,您也是身為母親的人了,孩子著涼了身子難受,為人母的心底何曾會好受?”

竟是這個原因,黎婉斂下胸口的難受,聽說微微挑了挑眉,李氏說話還真是妙人,她去方府沒有見著李氏這件事便怪異,當日,方淑抱唯一的姿勢熟練,分明是有過經驗,而且,距黎城上門提親已經好些時日了,孩子真要是哭鬧不止!方大夫人會狠心自己的孫子著涼?

想明白了,黎婉心底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方家的事我隻怕無能為力,不說我與方家走動甚少,清官難斷家務事況且我不過一後宅婦人。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說著,瞅了眼旁邊的紫蘭,“去院子看看小姐怎麼樣了,離開一會兒,也不知哭鬧沒有大冷天的,別哭的著涼了。”

紫蘭屈膝施禮,急匆匆往外邊走了,出門走了幾步便調轉回頭,回到門口,喊道,“夫人,不好了,全雪說小姐哭鬧得厲害,鬧著到處找人呢!夫人,您快去瞅瞅吧。”

離黎婉說話不到一刻,李氏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黎婉當做沒看見似的,“二少夫人,你也聽到了,孩子小,身為人母,與自己的孩子親近慣了,不過離開一會兒她就哭鬧起來,我先走了,紫蘭,你送二少夫人出去。”

黎婉起身離開,李氏張了張嘴想要挽留,一時之間又詞窮找不著話說,黎婉拆穿她說謊,旭哥兒真哭鬧得厲害,她怎麼會不在旭哥兒跟前守著有時間跑到侯爺找她幫忙。

失魂落魄地回了方家,她待旭哥兒的確不上心,大嫂生了孩子後大夫人忙前忙後,她生的也是兒子,大夫人也隻會在她回娘家的時候幫忙顧著,同樣是兒子,憑什麼她就要親力親為,縱然身邊有奶娘,李氏心底對大夫人也是存著抱怨的,今時想來,悔不當初。

“二少夫人,剛才大夫人來過了,說是送去李宅的年禮被李老太爺退了回來,之後怎麼做你自己拿個主意。”丫鬟低眉順耳,這些日子的李氏完全得罪不起,聲音不緊不慢,不高不低。

李氏點了點頭,頹敗道,“送回來就收著吧,李家不收就算了。”李家當沒生過她這個女兒,老太爺性子倔,她說的話沒人能反駁,李父李母想要收著也是不敢的,她與李家,隻怕等老太爺去了關係才能緩和了。

“那奴婢給大夫人回個話。”丫鬟恭敬,說完了還杵在門口,沒有李氏的意思不敢離開。

李氏將桌上買回來的小物件一並給她,“你給旭哥兒拿去,順便看看他過得好不好……”話說到一半又卡住了,旭哥兒對大夫人喜歡得緊,便是對方淑的感情也比對她的深,“老夫人在哪兒?”

“老夫人在院子裏,這些日子不舒服,說是不用請安了,大夫人每日早上都會去請安。”丫鬟說完,雙手接過李氏手裏的東西,李氏雖然是二少夫人,現在,宅子上下誰不知道,她不過隻掛著一個名頭罷了,二少爺冷著她,大夫人也不和她往來,每天晨昏定省直接越過她去,二少夫人想要討人歡喜都沒機會了。

李氏心中酸楚,擺擺手,回了屋子。

秦牧隱回到府的時候察覺氣氛不對,屋子裏,黎婉坐在書桌前,奮筆疾書的樣子,躺在床上,踢著小腿,床上掛著一排鈴鐺,她的腿一碰著就發出叮鈴鈴的笑聲,一個人玩得開心極了。

往回的話唯一也會自己玩,可是,黎婉擔心她翻身,屋子裏暖和,唯一穿得薄,翻身的時候沒個章法,黎婉擔心她滾到床下來,今日這般還真是從唯一翻身後第一次。

秦牧隱如往常般,先去偏房洗漱,換好衣衫後再出來,屋子裏沒有人注意她似的,黎婉從始至終沒有抬頭,秦牧隱眸色深沉,今早走的時候還好好的,黎婉還與他說早些回來,等他吃飯。

昨日,黎府差人送了一隻羊來,給靜安院送去一些,黎婉說晚上喝羊肉湯,現在沉默不言,隻怕有事發生,秦牧隱到門口的時候沒注意旁邊幾個丫鬟的神色,留意了便能從中看出一二。

秦牧隱先坐在床上,手劃過一排鈴鐺,砰鈴砰鈴的響聲,唯一沒笑,反而被嚇得不輕,看清是秦牧隱後,才將下抿的嘴角鬆開,眉間通紅,秦牧隱暗暗鬆了口氣,他確信黎婉心情不太好,要是將唯一嚇得哭了,黎婉定會算到他頭上。

“是爹爹,唯一今天可有聽話?有沒有哭啊……”秦牧隱拍著唯一的小腿,感覺她有力地踢著他的手,鈴鐺又發出聲響,唯一翻身趴下,扭著身子往秦牧隱跟前湊。

秦牧隱抱起她,抬起唯一的手,笑道,“唯一看看娘親在做?唯一想不想看看?”抱起唯一走到書桌前,不由得一驚,黎婉不是在寫字,紙上邊東一筆西一畫,亂糟糟不說,畫地什麼形狀完全看不出來,他將唯一放在紙旁邊,趁機將硯台拿開,唯一可以坐一小會了,秦牧隱鬆開她,黎婉一驚,擱下筆,扶住唯一,瞪了眼秦牧隱。

秦牧隱笑而不語,平靜地直視黎婉,黎婉哪裏是秦牧隱的對手,不一會兒就敗下陣來,別開臉,氣得全身發抖。

秦牧隱心中有了底,黎婉不舒坦是因為他,抱起唯一,給她披了件小披風,挑開簾子走了出去,門口,全竹全雪坐在凳子上聊天,秦牧隱將唯一遞給全雪,交代,“老夫人說好些時候沒見著小姐了,趁著天黑抱去靜安院給老夫人瞧瞧,若是老夫人忙得過來,今晚你們就在那邊,明早,我和夫人去靜安院接她回來。”

秦牧隱神色如常,全雪老實地點了點頭,和全竹抱著孩子走了,秦牧隱又以其他借口打發了門口的丫鬟,回到屋裏的時候,黎婉正坐在梳妝台前照鏡子,一臉鬱色。

秦牧隱趁黎婉從銅鏡中看過來的時候,大步上前,將黎提起黎婉婉圈在懷裏,他坐在凳子上,胸貼著黎婉後背,他的手還帶著外邊的涼意,擱在黎婉腋下,黎婉掙紮了兩下。

秦牧隱力道大,哪能讓她掙脫開,“怎麼了,今天誰來府裏了?”

黎婉咬著嘴唇,看著鏡子裏的一張臉白皙水潤,拍了拍秦牧隱的手,“侯爺這麼早回來幹什麼?”

語氣透著明顯的酸味,秦牧隱立即反應過來了,好氣又好笑,“今日李家的人來過了?”

想必黎婉知道了李芸芸的事,李芸芸已經離開京城了,李家人擔心他報複來向黎婉求情再正常不過,不等黎婉回答,掰過她身子,“有什麼值得好生氣的?”

進來的時候見她嘟著嘴,一臉憤懣還以為誰給她氣受了,沒想著竟然是自找的。

紅的眼眶立馬氤氳了水霧,秦牧隱說過不會納妾她心裏邊高興,可是,李芸芸那般做,換到旁人身上必是要入府為妾的,幸得在方家,因著黎城的關係方家人將這件事瞞下來了,如果沒有,是不是就得讓李芸芸進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