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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隱眼神落在她報白皙的大腿上,裏邊隱隱有奶白色的汙漬,秦牧隱反應過來,臉色微紅,強忍著內心燥熱,將被子給她蓋上,“你先躺著,我叫紫蘭。”

秦牧隱一出門,黎婉忍著痛,起身,隨意找了一條褻褲穿上,重新躺回去。

約摸是秦牧隱和紫蘭說過什麼了,聽著偏房傳來水聲,不一會兒,紫蘭挑開簾子走了進來,手裏抱著一個盆子,先將旁邊的衣物扔進去,驚覺偏房沒動靜了,才與黎婉道,“夫人,奴婢扶您先去偏房洗漱,奴婢收拾屋子。”

黎婉紅著臉,大半的重量靠在紫蘭身上,偏房裏溫度適宜,走進去,在浴桶邊靠下,感覺身子輕鬆不少,但,腿間有不斷的溫熱流出,即使沒人,黎婉仍舊紅了臉。

秦牧隱本想叫全安去偏院走一遭,路過拐角的時候,見走廊上坐著兩個人,正是紫蘭和紫薯,見著他,兩人拘謹地站起身屈膝施禮,秦牧隱擺了擺手,“叫人備水,你去屋裏伺候夫人洗漱,紫薯,你去廚房叫李媽媽炒兩個夫人愛吃的菜將黎府送來的羊肉弄上兩盤,送到正屋來。”

交代好了,秦牧隱撐著傘,往張大夫院子走去。

黎婉生完孩子,身子養好了不少,唯一小,秦牧隱不想她這麼快又懷上孩子!

紫蘭和紫薯麵麵相覷一眼,一個往左一個往右走了。

剛走到廚房的院子就聽見裏邊傳來一聲聲的興奮聲,張媽媽和李媽媽聲音最大,紫薯緊了緊身上的大衣,這件是黎婉剛進侯府時的衣衫,後邊,黎婉長胖了,嫌棄穿著更先胖就將大衣賞賜給了她。

地上全是花生瓜子殼,紫薯臉上全是笑,快過年了,侯府氣氛濃,每年廚房一幫人都會圍著桌子邊吃邊鬧,臨到天亮了直接當值,她走到張媽媽身邊,估計張媽媽贏錢了,一雙醉酒的眼全是迷離的笑,紫薯越過她走到李媽媽一側,大聲道,“李媽媽,侯爺說讓你弄幾樣夫人愛吃的小菜送去正屋,還有羊肉可收拾幹淨了?弄上兩盤,侯爺想吃了。”

張媽媽贏錢了臉上堆滿了笑,李媽媽鐵青著臉勢必就輸了,故而,聽著紫薯的話沒反應過來,正不耐煩的扭頭想要罵人,看清人了,陡然扔了手裏的紙牌,“是不是侯爺夫人要用膳了?”如夢初醒的語聲叫紫薯好笑,她點了點頭,將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李媽媽掃了眼亂糟糟的廚房,“快將廚房收拾出來,張媽媽你喝醉了就回去歇著,紫薯姑娘,罐子裏的湯溫著可以送去了。”李媽媽伸出手臂蓋在桌上,熟絡地將桌上沒有吃完的瓜子花生揮到一個紙袋裏,走到水盆邊洗手,嘴裏吩咐著,其他丫鬟有條不紊的跟著起身,生火的生火,切菜的切菜,廚房,依舊熱鬧。

黎婉沐浴出來的時候,屋子裏的味道沒了,床上重新收拾幹淨了,簾帳也換了新的,是唯一喜歡的豔麗的顏色,黎婉雙腿不自然的走到床邊,聽外邊秦牧隱與紫蘭說話,她躺回床上,將被子湊到鼻子邊仔細聞了聞,真的沒有一點味道她鬆了口氣。

秦牧隱手裏端著盤子,後邊紫蘭提著食盒,濃濃的菜香味叫黎婉坐起身來,“還以為隻是一碗麵,吃多了會不會睡不著覺?”

紫蘭垂著頭,不做聲,秦牧隱笑道,“若是睡不著我陪你在屋子裏走走消食。”想著黎婉大腿的情況,她要走隻怕是不太可能。

秦牧隱將盤子放在桌上,從櫃子裏拿出一條小長幾架在黎婉身側,“李媽媽說羊肉湯一直溫著,你多喝些。”

紫蘭將飯菜拿出來人就退了出去,黎婉看著菜,食欲大增,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她嘴唇上凝結的血塊因著她洗澡的時候弄掉了,今時看上去顏色甚是鮮豔,秦牧隱皺了皺眉,“待會上點藥,還好唯一不會說話,等她會說話了問你嘴唇怎麼傷著了,瞧你好意思給她說不。”想著她為了外人使勁折騰自己秦牧隱就胸口發悶,這次不將她收拾慘了以後還會時不時鬧出想通的情形,給黎婉夾了片羊肉,悠悠道,“外邊的事情有我呢,你在家帶唯一便好,遇著什麼事了可以由著性子來,卻不是先傷著自己,你傷著了,唯一跟著誰,況且,侯府不納妾是老夫人說的,我能忤逆了老夫人不成?至於名聲……”

黎婉握著筷子的手一僵,他看出來了,她無理取鬧就是因著名聲二字,誰知他隻是輕飄飄一句,“名聲說得好了是眾人看法一直堆積出來的跟風行為,好的名聲大家推崇得無以複加,壞名聲,大家一致輕視鄙夷,能給人名望也能將人置於死地,其實,不過看自身遮掩程度罷了,名聲再好的人家也會有醃臢事,名聲再壞的人家總會存著一份親情,婉兒,我們,不該被這種東西所拖累……”

秦牧隱的話算是大膽了,至少,在黎婉心底從未思考過名聲二字的含義,由秦牧隱嘴裏說出來像是帶著無止盡的說服力,她點了點頭,反應過來的時候,秦牧隱正促狹地望著她。

“怎麼了?”

秦牧隱好笑,“我就胡亂一說你就信了,果真是個好騙的。”

黎婉一噎,說不出話來,聽秦牧隱接著道,“結交朋友的時候更多看重一個人本性好壞,與名聲無關,你心中顧忌是為著唯一,我何嚐不是?”秦牧隱心裏更多氣的其實是這個。

黎婉擔心他做出什麼對北延侯府名聲不好的事情出來,他如果真和李芸芸發生了什麼又或者當日的事情傳了出去,他如果不將李芸芸接進府,旁人眼底他怕就是個勾搭良家小姐辱人清白的浪蕩子,這種人家,京裏邊不是沒有,武昌侯府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清白人家不敢與武昌侯府往來,侯府的少爺小姐說親困難重重,黎婉擔心他連累了唯一。

這一點,才是他最難受的地方,他不大張旗鼓找李家麻煩就是不想聲張這件事,他不聞不問,旁人縱然有意挑撥,因著他態度冷淡也會質疑這件事的真實度,然而,黎婉看不到這一些。

黎婉望著秦牧隱,見他眼裏流露出一抹受傷的情緒,一閃而逝,快得黎婉抓不住,想她是眼睛花了,沒放在心上,對於白天的事,黎婉清楚是她錯了,咬著嘴唇,小聲道,“侯爺,我錯了。”

“吃飯吧,這句話你剛才說過了,難道要我幫你回憶?”秦牧隱語氣平平,說出的話卻流氓十足,換成旁人,很難將一本正經和耍流氓結合得天衣無縫。

黎婉禮尚往來給他夾了一片青菜,“我之後不會懷疑您了,我當時就是不想李芸芸進門,憑什麼脫光衣服就能進門了?”

秦牧隱蹙了蹙眉,當日李芸芸穿了衣衫,縱然少,一層薄紗也算是衣衫了,不過!也沒糾正黎婉,她心底這麼認為痛快的話就由著她吧。

“侯府有我們就夠了,侯爺,您答應過不納妾的。”黎婉小心翼翼看著秦牧隱的臉色,確認她沒有生氣才接著解釋道,“以後我保證不會亂來了……”

秦牧隱後背上的傷全是她的功勞,洗指甲的時候血絲都凝結了,黎婉心底難受,她當時也是氣糊塗了才會由著性子亂來。

“侯爺,您多吃點。”

吃完了飯,秦牧隱端著小長幾放在地上,問黎婉,“可要下來消食?”

自是不願意的,躺在枕頭上,想起一件事來,“侯爺,您好生日子沒有跟妾身講書了。”黎婉起身要下地,秦牧隱按住她身子,“你躺著便好!我去找本書來。”

窩在秦牧隱手臂中,黎婉忐忑不安問道,“侯爺,如果有朝一日,有人陷害您壞了一個女子的名聲,您會將她接進府裏來嗎?”這是黎婉存在心中好些年的話了,喜歡秦牧隱的女子何其多,為妾的小姐都能排城門一圈,黎婉心中當日將夏青青弄進水,也沒想過要用類似李芸芸用的手段嫁進侯府,不是因為她豁不出去,而是,看不起她的人太多,真到了那一步,其他人定會說她偷聽她們的談話,那些人說了許多能將生米煮成熟飯的法子,不是黎婉故意偷聽,有意或者無意,提到秦牧隱的事情她格外敏感,耳朵伸得遠。

秦牧隱嘴角微微一翹,黎婉能主動與他說起這件事他心底高興,鄭重道,“不會,可也不會壞了侯府的名聲,婉兒,你想要的什麼我都會給。”哪怕事情不能兩全他也能將事情扭轉過來。

黎婉沒想到他後邊加了一句,震撼的同時又滿心愧疚,抬眼,盯著他粗長的眉,“您都知道?”

秦牧隱將書塞到她手裏,好笑,“你說你生氣不隻是因為吃醋還是你擔心事情鬧大了我不管侯府的名聲也要給李芸芸難堪?”

黎婉一陣沉默,貼在他胸口,聲帶哽咽,“我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