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了搖頭,淡笑:“我能應付來,放心吧。”
“身上有沒有?”她低柔的問,也將話題挪開。
順勢解了他的扣子,看看身上有沒有傷。
沐寒聲自是順著她,卻薄唇微勾,深眸垂下睨著,“是不是對為夫別有所圖?”
外麵事務緊張,一步步逼著,壓得人喘不過氣,也就回家這會兒,在沐寒聲言語裏溫馨輕快。
本想打在他身上,看了看他素來一絲不苟的頭發,今天淩亂得魅惑了,調皮的撥了他額前的發,“是不是要洗澡?我去給你放水?”
男人勾唇,轉手牽了她一起往樓上走,進了臥室,他已然脫下外套,“一起洗?”
知道他是為了拂去她心頭的壓力,清淺一笑,推他到了浴室門口,“別鬧了,我還有事,你自己洗去,一會兒把換穿的睡袍給你放門口!”
她說完,強製的關上門。
她要給自己陣營下的人打電話,輿論來得太猛,她穩得住,萬一別人慌了神。
不過,杜崢平的電話倒是先進來了。
她蹙了蹙眉,接通,“杜總!”
杜崢平依舊是慈祥的笑,但幾句寒暄之後,不可避免要進入正題。
“夜七啊。”杜崢平說話很緩,聽著親和,也凝重,“我不知道你最近與傅氏如何交涉,但這些輿論,不光是商界,弄不好,會影響你的仕途,如果實在處理不了,你千萬別自己撐著。”
她聽了會兒,總統打來電話,是出乎意料的,哪怕他們之間有著不一般的關係。
可沐寒聲尚且那麼忙,杜崢平必定閑不了。
沉吟片刻,她淡淡的笑,“無事,您放心,我能應付了。這事請您幫忙,反而落人口實了。”
說的也是,杜崢平自然明白。
“千萬注意身體,我幫不了,也可以給建議和幫手的。”杜崢平最後說。
傅夜七衷心的一句:“謝謝您!”
她一直這麼客氣,杜崢平倒是習慣了,畢竟隻是外戚,那些年,也沒幫到她幾分。
沐寒聲從浴室裏出來,她剛給楊劍等人打了個電話,這會兒捏著手機發呆。
男人立在不遠處,沐浴後的五官清爽,卻目光煙魅,淡淡的,若有所思。
她的背影是極美的,黑發自然垂下,最近似乎見長,夜風微拂,發絲隨著飄動勾著一縷縷的思緒。
讓她這麼費神,他這個丈夫好像失職了。
說起失職,他想起他們結婚時,他摔了捧花即將離開,她倔強的先轉了身,哪怕輸,都不輸在氣勢上。
那是他第一次看她的背影,雖然隻一眼,不知為何,至今都記得。
深沉的英眉,直到見了妻子腳腕之間那抹純粹的血玉,他才微微勾了嘴角,眉宇柔和之極,可到了她身後卻薄唇噙著責備。
“總是喜歡光腳丫!”擁著她,因他的偉岸,隻需輕輕一提,她便離了地踩在他微涼的腳麵。
不由得笑了,“你的腳比地板還涼!”
是麼?男人挑眉:那也比木板強多了!
她想轉身,可男人不讓動,隻好開口:“抱我去躺椅上?”
“遵命!”
她被放下,他弓著腰,深情相望的姿勢。
“杜總給我打電話了。”她就著這個姿勢,仰臉莫名的一句。
她喜歡這樣跟他說話,能看見他的臉,他的神色,所以才要她抱過來。
沐寒聲本是要直起身的,聽了她的話,順勢坐在了她身側,眸眼深邃,卻反問:“還有呢?”
“沒了。”她如今跟他說話直來直去,“我就是想問,他最近莫不是在忙什麼與我有關的事?”
這是女人的直覺,更是因為她是與藍修最親近的大陸人,藍修如今在榮京,在忙什麼,她都沒問過。
沐寒聲笑了一下。
她知道他笑什麼,明明她才是政界中人,可關於杜崢平在忙什麼,竟然問起他來了!
可她就是覺得沐寒聲知道。
“告訴你,我有何好處?”男人抬起手臂擺在躺椅邊沿,行成對她的包圍圈,側首溫爾。
她美眸微嗔,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一會兒幫你擦藥?”她說著,看了他適才洗澡也一點不避開的皮外傷,皺了皺眉。
沐寒聲不知足,英峻的臉沒有幾分變化。
好吧,好吧。
她歎口氣,“晚上給你按摩?”
一聽這個,男人鷹眸微亮,爽快吻過她的細膩臉頰。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沐寒聲占了大便宜,轉首看著她,“瑾兒被綁架時,同一天不是還有一群青山年犯案麼?”
她點頭。
就是此事,沐寒聲挑眉,“莊岩與藍修幾乎是同時在查,效率與深度來說,藍修略勝一籌,可他作為第一島的領袖人物,率先破這麼一個大案,能不讓人杜崢平頭疼麼?”
兩地是和平相處的,但第一島的政治立場畢竟特殊,藍修立了功,不論他涉入此案時程序如何,事實就在那兒,杜崢平不可能視而不見,否則就是對第一島的偏見了。
“杜總,想讓我與藍修談話?”她這麼想。
大概是吧。
可她如今哪有那樣的時間?
“走吧,給你擦藥!”她淡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沐寒聲將她抱進臥室,把雙氧水、棉簽等‘奉’到妻子跟前,像極了等著被寵幸的人。
實則也是的,他那點傷,若是以前,何曾放在眼裏,可他享受妻子的溫柔!
他手背上的破皮結痂了,側臉隻是消了毒。
而後她在他身後尋傷口,很是認真,到最後,目光停在他肩頭的傷口上,早已痊愈,可一點圈的皮膚,與別處不一樣,簪子的粗細大小,始終都在。
“我不細問你去莊岩那兒幹什麼,但是,這些傷……”她猶豫著,因為一直不探究他的另一層身份,“以後不會更嚴重了吧?”
沐寒聲側身,拿走她手上,低低的笑,“放心,我不讓自己受重傷。”
言下之意,有時候,輕傷難免。
她皺了皺眉,“我不喜歡你受傷。”
那種愧疚,大概是他幾次因為受傷而成了習慣,見他受傷就不舒服。
沐寒聲眉宇之間的溫柔更甚,抬手輕輕捧起她的臉,深邃的眼底,有那麼些為難,最後也點了頭:“放心!”
大概是中午彼此總是太忙,沐寒聲但凡回來,就不允許她再辦公,正事就是上床休息。
不過,今夜她允了給他按摩的。
她的按摩技術算是自學成才,偶爾得空會給奶奶按摩,都說她快趕上專業水平了!
她給他的背麵做了整套按摩。
沐寒聲卻轉過來,麵對著她,“繼續!”
她蹙眉,“前邊有什麼好按的?”
剛要從他身上下來,他卻長臂一伸,將她固定騎坐在腰上,幽暗的眸底,道不明的繾綣。
“這個姿勢……是不是沒有過?”男人頗為認真的模樣。
……
沉默。
等他下手不安分時,身上的女子才升起羞赧。
“別鬧了沐寒聲……”
“沒鬧……那關燈?”
關燈就不害羞了。
“啪!”一片漆黑。
“嗯!……”男人低低的悶哼,腰間被她纖細的手指擰住。
可那晚之後,一提起按摩,她總是難免想到這樣的場麵:恩愛,溫馨,又旖旎。
甚至‘按摩’成了他們之間不約而同的辦事代名詞。
那一晚,沐寒聲沒有無節製,他知道她累,不能被她折騰得更累,倒是促進她睡眠便好。
想著她近日的疲勞,抬頭低頭,就快到了隻有床上能見麵的地步了。
“少操勞。”他擁著她,胸口貼著她的背,抵在她耳際,“有些事,哪怕不操心,也會逐漸被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