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能想象得到我此刻的心情嗎?
我,一個正牌兒的臥底,在我兩位上司的麵前,被我其中一位上司發展的新線人拿槍指著腦袋,理由是她懷疑我會去給敵人泄密。
泄你媽的密啊!我跟譚以琛他們是一夥的好不好!我在心裏歇斯底裏的咆哮著:有沒有搞錯啊?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南宮薰再一次把烏黑的槍口對準了我的腦袋,細長的狐狸眼裏,染著幾分悲憫:“永別了……”
我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盡管我內心深處堅信著譚以琛一定不會見死不救,但槍口對準我的那一刹那,我心裏除了恐懼就什麼也不剩了。
不是我膽小,這種事情,換成誰,誰也得怕。
——要知道,隻要南宮薰手指稍微那麼一扣,我必死無疑。
千鈞一發之際,譚以琛終於開了口。
“慢著。”他聲音沉冷,語氣裏沒有絲毫的感情:“你不能殺她。”
“哦?”南宮薰挑眉:“給我個理由。”
譚以琛目光變得深沉了起來,他涼聲道:“她是鄒北城的情婦,如果她死了的話,鄒北城會起疑心的。”
“放心,我會做的滴水不漏的。”南宮薰笑得妖異而又惡毒:“現在想要喬遠黛命的人多了去了……林婉月,泰國上帝教的那群人,隨便栽贓一下,這事兒就能解決。”
我在心裏叫苦不已:南宮薰,你有完沒完?我平日裏待你不錯啊,你有必要非置我於死地嗎?
“我不會告密的!”我顫聲求饒道:“是,我承認,我剛剛確實是急於脫身,所以騙了你們……但我沒想過要去告密!我隻是想盡快離開這裏!我不想攙和這件事兒!我和鄒北城已經分手了,我不想再……”
“分手了?”南宮薰突然嗤笑了一聲,臉上的表情變得玩味了起來:“不對吧?我怎麼聽說他今天去找你道歉了?”
操!我忍不住在心裏爆了句粗口:怎麼把南宮薰跟我裏應外合忽悠鄒北城我沒跟別人睡的事兒給忘了?
我今天還能更倒黴一點兒嗎?
這時,南宮薰的表情突然變了變。
“欸?”她詫異的皺起了眉,美豔不可方物的臉上寫滿了困惑:“不對呀,如果鄒北城今天去找你道歉了的話,你不該跟鄒北城上床嗎?怎麼跑到譚家跟譚小二野戰起來了?”
我隱隱感覺,紙已經快包不住火了。
要不,就把實話跟她說了吧?我用眼神去詢問譚以琛。
譚以琛跟我對視了一眼,然後伸手握住了南宮薰手裏手槍的槍口。
他動作緩慢的把那槍口移到了別處,我終於鬆下了一口氣。
“讓人閉嘴的方法,不止有滅口。”譚以琛微笑道:“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多一條人命出來,會牽扯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南宮薰沉冷著眼眸凝向譚以琛,幽聲問道:“比如呢?”
“打草驚蛇。”譚以琛見招拆招:“喬遠黛若是死了,鄒北城一定會有所警覺,他是個謹慎的人,而且稍微有點兒迷信,這是他最後一次走貨,走貨前情婦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你說他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