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夫妻多年,她心裏想什麼,君輕塵比誰都清楚,隻看了一眼,便猜到她心中所想。
他先是在她額頭輕輕一吻,這才開口,聲音略帶艱澀。
“卿卿,你是不是想問我,你死之後,我為何一次也不去永安院看你,是不是?”
獨孤雪嬌心頭一緊,鎖住他的眸子,點了點頭。
君輕塵突然有些害怕麵對她,她死之後,他做過很多錯事,直到現在都後悔不迭。
當初她死了,自己萬念俱灰,什麼都不在乎了。
連命都可以不要,又何況是什麼流言蜚語。
可現在不一樣,她又重生了,她又回到了自己懷裏,怎能不後悔。
“我不是不去,是不敢去,我怕自己一旦跨進永安院,便再也出不來了。
我還沒有把害死你的人全部解決掉,我沒臉去見你,更沒臉跟你同生共死。
所有參與到那件事的人,我都要一個個揪出來,然後把他們折磨至死。
我要讓他們死的比你痛苦百倍,方能一解心頭之恨。
還有,我的這條命是母妃用自己的命換回來的。
我沒有完成父皇和母妃的遺願前,不敢輕易死去,否則太對不起他們了。
正是這兩件事拖著我,才遲遲沒有去找你。
我想著,等哪一天我把那些人都殺了,我把父皇打下的江山治理好了,我便去見你。”
獨孤雪嬌聽完這些,心跳如鼓,這是君輕塵第一次在她麵前提及蕭貴妃。
大家都說蕭貴妃是跳湖自殺的,卻不知道原因。
君輕塵說蕭貴妃是為他而死,這其中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她還是寧王妃的時候,便知道蕭貴妃是君輕塵的心結。
每次她的祭日,君輕塵都痛不欲生,卻不知原來是這個緣故。
以前她曾試著去問君輕塵,可他什麼都沒說。
她答應過的,會等他自己說出來。
若是他還沒做好準備,那她便繼續等下去,等到他的心結徹底解開。
不知道為什麼,獨孤雪嬌總有種預感,感覺自己當初死的那一天,君輕塵沒有及時趕回來,也跟蕭貴妃的死有關。
這隻是她的一種猜測。
或許用不了多久,他便會把一切都告訴自己吧。
獨孤雪嬌圈住他的腰,把人緊緊抱著。
“輕塵哥哥,我都懂,若是不想說,便不要說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不要忘記,身邊還有我。”
每次提及蕭貴妃,就像是將他身上的血痂強行撕扯開,必然鮮血淋漓。
她比他還痛。
君輕塵眼睛熱熱的,心頭發酸,也把她緊緊抱住,恨不能融為一體,血肉不分。
“謝謝你,卿卿,再給我些時間。”
兩人相擁在一起,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忽而有什麼東西跳了上來,正落在被子上。
獨孤雪嬌轉頭一看,正對上一雙發綠光的眼珠子。
對著大王審視的小眼神,不知為何,有種捉奸在床的窘迫。
“小乖乖,趕緊下去。”
大王看她一眼,那一眼透露出它的委屈巴巴。
我是來保護主人的,你卻要攆我走。
君輕塵看著被子上的小東西,想起上次的事情,心頭開始冒火苗。
他先是瞪了一眼大王,腿抬起來,隔著被子踢了一下。
然後才看向獨孤雪嬌,眼神比大王還委屈,甚至還帶著濃濃的醋意。
“卿卿,你剛剛叫它什麼?小乖乖?”
獨孤雪嬌見他又把老醋壇子打開了,趕緊湊上去親了一口,解釋了兩句。
“那天龐初瓏對著我吼,大王還咬了她呢,大王聰明又通人性,今日還幫我收拾了神機營不聽話的世家子,可不就是我的小乖乖。”
自以為解釋一通,眼前打翻了醋壇子的人,便能理解,誰知醋味兒反而更濃了。
君輕塵的手把持著她的小臉,不讓她看大王,腳也沒閑著,被子裏不好踢,甚至伸出被子外,開始跟大王你來我往地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