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念辭被他掐著脖頸,靠在冷冰冰的牆上,小臉脹得通紅,卻依舊用眼睛瞪他。
“沒用的~”江月笑道,“南疏月的幻術遠在我之下,你雖然習了她的心法,卻也敵不過我的。”
“咳…咳…”
窒息感湧上腦海,君念辭看他笑得邪氣,卻沒有立即殺了自己,心頭一轉,手悄悄摸上腰間。
她在水中泡了許久,也不知槍還有用嗎…
江月瞧見她的小動作,快速將她的手摁在床上,笑得淫穢:“做什麼呢?乖一點,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說著,掐著下頜的手緩緩下移,作勢要再往下去。
君念辭眼睛瞪圓:“好好好!我乖一點!”
得了她的話,江月走到床邊將那衣裳扔過來,走到他適才出現的地方:“穿上吧。”
石門慢慢一開,君念辭見他就那樣走了出去,透過石門處看過去,外麵果然另有洞天,石門合上,又是一片寂靜。
三下五除二地換好衣裳,見石門遲遲沒有打開,睨一眼躺在床上的青桃,輕輕將人推醒。
青桃微微張著眼,見人是她,捂著小肚子艱難地靠後,君念辭見她都縮到牆角了,暗歎一聲,離她遠些。
細細打量著她,雖然還掛著那張臉,但眼睛裏卻沒有了一絲算計,隻有滿目的驚慌。
視線下移,她很瘦,所以看起來很顯懷。
“多久了?”
青桃呆了呆,見她沒有再一步的動作,撫摸著自己的腹部,眼含溫柔:“四個多月了。”
四個多月,按日子來也差不多。輕聲道:“你打算生下?”
“這是自然。”這是他和她的結晶,滿懷了兩人的愛意,曾經無論有多渴望那個位置,現在也不重要了。
她生就布衣,得了南歸的青睞才將自己收到了君府,自己也不負她所望,很快就爬到了她身邊。
假扮君念辭是意料之外的,她沒有辦法,看見了那一幕,再得她心又如何?弄死她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所以為了活命,自己提出了那個荒唐的想法。
借著這個身份,她過了一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名滿都城,嚐到了前所未有的甜頭。
青桃掀起眼簾,眼中已經沒了瘋狂。
“君念辭,我搶了你的身份,又將你的名聲敗壞至此,你恨我是應當的。”
看著她,目光悵然:“我不過是一介婢女,我所沒有的你一出生就能得到,世間就是如此,人生終不能圓滿,該還的終歸是要還的。”
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她們將我送到沈哥哥府上,荒唐一夜,我懷上了他的孩子…但我知道…”
手緊緊抓著床上的被褥,身子不停地顫抖,“她們不過是想控製我,控製這孩子,借由沈家的名頭來打擊你,讓你聲名狼藉…”
“…這是我的孩子…”兩行淚從她臉上滑落,在火光下閃著詭異的光,她緩緩轉身,跪在床上,態度誠懇:“所以我想請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君念辭冷笑一聲,平靜開口:“你的孩子,為何要我相救,你當我是聖人嗎?”
青桃心中苦澀,知道她答應自己的機率不大,但聽到了還是心中難受,可她隻能向她開口,江月是夫人的人,名為看護實為監督。
她在這石室中待了幾月,又懷著身子,一點營養也沒有,兩手環住肚子,隻怕自己熬不過去…
君念辭見她時時護著自己的肚子,沉默不語。
一時間室內靜寂無聲。
“碰”地一聲,在這時聽來如此激烈。
君念辭快速起身,同時朝石門處走去。
“夜墨!是你們嗎?”
沒有回應,君念辭抬頭看了看石室,在牆上按著,尋找著機關。那碰撞還在繼續。沒有持續多長時間,聲音停了下來,又恢複了一片靜寂。
緩緩退遠,隔了一段距離後取出腰間的槍,對準石門處。
希望還能用得上。
石門緩緩打開,沉重的低聲回蕩在石室中。
一名男子立在門的那端,著了身青色錦服,五官棱角分明且深邃,眉間硬朗。
黑石一般的眸子掃了一遍君念辭,一身淺色衣裳,臉色蒼白,大病未愈的模樣,手上一支黑漆漆的東西對著自己,笑如春風:“君姑娘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