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曦照實答道:“不敢說一定能救,試試吧,你爹中的是一種慢性劇毒我需知道他服食量才能開藥出來。”
“我……我沒仔細數,隻知道爹爹在那喝酒吃果子。”姐姐眼睛四轉指著桌上的小碟子道:“大概有一盤這樣滿滿的,爹爹吃了一些身體便不舒服了,跑到外頭吐,吐完人便不好了。”
雲曦點點頭,沉思過後同胡先亭道:“掌櫃的可有膽量一試我提出的法子?”
胡先亭抿唇:“有幾成把握?”
聽到他們的話,孫郎中站起身來:“這從未有人試過!從未有人試過怎可拿來亂開玩笑?”
“老師您先切勿著急。”雲曦安撫他道:“我也知人命關天斷不會兒戲提出這建議,我敢說便是有握把的。”
“現在提出是因為這是是換血的最佳時機,過了再換也是無用,這步困難之處在於工具和尋相同類血的問題。”
“後者可以多找幾人一一測試解決,但工具若不到位這也僅能是我提出的法子。”
胡先亭直接道:“你需要什麼工具?”
孫郎中瞠目結舌:“你還真打算試上一試?”
“先看看能不能達成換血的條件,若可以……我們且問問他家人意願,想就咱們便試試。”
雲曦讚同他的看法,點點頭:“有法子可試便試試,盡量找最安全的治療方式並不是一定給他換血才可行。”
孫郎中搖搖頭歎氣:“老了老了,怕是沒你們這膽量我去尋幾個年輕點的來幫你們忙,別到頭來反要救治我這個糟老頭子。”
他這是同意了,雲曦用力點點頭道:“勞煩老師可以多找些有膽子大的一起協助!”
“你這小丫頭!還真敢開口!”
雲曦將所需的工具一一用圖紙繪畫出來,她學過工筆畫描繪些圖樣倒不是什麼事。
胡先亭接過之後眼露遲疑之色:“這……有些工具怕是不好去弄啊。”
在旁許久的謝修平終於開口:“可方便給我看看?興許我能弄到。”
是了,以這人的身份指不定真能弄到這些東西。
胡先亭不知謝修平身份,正想推拒掉自個想想辦法沒想到雲曦一口答應下來:“那麻煩公子您看看?可有辦法?”
謝修平接過圖紙,心中微訝。
雲曦將上頭的針筒點出來:“這樣所需的材質以鎮上恐怕無法煉製出來,最差也隻能銅料去煉,公子您可找得到地方辦置?”
“行,這圖紙給我明日拿過來可來得及?”
“來得及,最好明日未時之前過來。”
她說話的語氣讓謝修平微微一愣,不知為何又想起了顧雲曦。剛好眼前這姑娘也姓顧。
心底有種奇怪的情緒在作亂,謝修平開口問道“敢問姑娘芳名。”
她呼吸微微一沉,眼睫微低作出似是不好意思:“我叫顧雲曦。”
他如被人當頭一錘臉色驟變:“顧雲曦?”
“是……可是我名字有什麼問題?”她露出迷茫之色。
謝修平強壓住心頭驚駭,眸光熾熱逼人:“哪個雲曦?”
“白雲的雲,希望的希。”
“雲希嗎?”他眼中的光亮驟然落了下,閉了閉眼唇角扯出抹笑自嘲道:“是我入魔。”
雲曦一臉茫然地看他,謝修平搖了搖頭:“無事……隻是想起一位故人罷了。”
“這工具,明天我便取來給你。”
“那先行謝過公子了。”
送走了謝修平,胡先亭方滿臉詫異問:“顧姑娘與這位公子相似?”
她唇瓣動了動:“有過幾麵之緣。”
“幾麵之緣?那這事托給他辦可靠不?”
“可靠。”雲曦斬釘截鐵給出二字。
胡先亭咽下心中疑惑,他總覺得這兩人不像是剛見過幾麵的模樣。
這中毒的病患家人在傍晚時趕了過來,來的是一對老夫妻,雲曦原以為是病患的雙親。
聊過之後才得知他們隻是病患的堂親,這人父母雙亡,妻子也在一年前得病去了如今是個鰥夫,隻身帶著兩個孩子。
本就是個可憐人了,現下還成了這般模樣。
兩老的直搖頭歎氣,孫郎中將病患的情況告知給二老聽,聽到侄子就算救活了過個半年還是會死。
這兩人急得直接跪下來了:“大夫!大夫!求求你發發好心救救我們侄兒吧!他還有兩小兒嗷嗷待哺啊!”
“求求你大夫!”
“老人家老人家先莫急!”
小個小孩子也跑出來跟著一塊求:“我要爹爹!”
“嗚嗚爺爺救救我爹爹。”
他們根本扶不起來人,孫郎中與雲曦對視了一眼皆是滿眼無奈:“您先起來,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兩老的情緒稍稍止住,孫郎中便與他們說起換血的治療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