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河一顆飄在天上的心此時才有了點踏實感,他感慨道:“我還以為他們是在胡亂恭喜什麼!沒想到竟是家中出了如此大事!”
“為父著實慚愧慚愧!作為當爹的我竟什麼都不知道!”
王氏嗔怪道:“你知道個什麼!文州讀書的事情可問到了?”
顧大河心中愉悅得緊,連連給三個兒女夾菜:“問了問了!明日便能帶州兒去讓老師看看!”
“呿!你這屬驢的性子,不催還不磨磨了。”
雲曦搖搖頭無奈一笑,用完飯晚間洗浴過後,兩姐妹坐在床上,彩曦拉著她非要聽她講醫館的事情。
雲曦撿了些趣事與她說,文州也探進來跟著聽得津津有味的。
彩曦歎道:“姐姐可真好懂得好多,弟弟也能讀書全家人好似就這樣我沒什麼用。”
“胡說八道,我妹妹一雙巧手可不是誰都呢比得上的。”
“嘻嘻!”彩曦往她懷中倒下去:“我也想像姐姐這樣有本事。”
“那你便給自己找點事做,喜歡什麼便去試看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雲曦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個建議,差點釀成場禍事。
顧大河與王氏夜間肩並肩躺著,夫妻二人都睡下好一會兒了,她聽的床邊還在翻來覆去動響不斷。
王氏好不容易攢一點睡意全被他給吵沒了,她拿胳膊捅了捅身邊的男人。
“嘶……我說你怎麼沒完沒了的,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顧大河幹脆掀開被子坐起身:“媳婦,我這睡不著啊!”
被他這麼煩著,王氏也睡不著幹脆一起起身:“你身上更有螞蟻在爬似,既然睡不著便自個說說到怎麼回事兒。”
“我也不知怎麼講,總覺得自個孩子不是自個孩子了。”顧大河撓撓頭:“說不上來,咱們雲曦什麼時候這般有能耐了。”
王氏被他問得一愣,回想一下的確女兒不知從何開始變得越來越有主見。
“你也覺得怪怪的是吧?”
似乎是從生病過後開始,女兒慢慢變得越來越有主見,但是不知不覺間自己都在聽她的話做事。
顧大河跟孩子們不經常說話,乍然間發現了孩子們的變化,發出如此感歎也是情有可原。
王氏道?“孩子有出息自然是好事,你看看咱們一家子從搬出來之後,生活是越過越順心了,沒這一大家子的糟心事兒,連你臉上都多長了幾些肉。”
聽得她的話顧大河心頭生出羞愧,摸了把自個的臉:“真長肉了?”
“可不是,你叫別人給你看看。”
他頓時陷入心中難以言喻的羞愧感,時間過了這麼久了,顧大河回想起父母兄長,心裏之前的憤怒褪去不少。
其實他心裏還是記掛著父母的,沒想到自己離了雙親之後沒有日漸消瘦,反到臉上都還長了肉。
被這麼一打岔過顧大河也忘記了,他睡覺入夢之後才想起來。
往時,隔壁鄰居那個老郎中也隻不過會一些淺薄的醫術,雲曦跟著他最多采點普通草藥賣賣,怎麼突然間就跟被點化了似的,什麼都懂了。
他迷迷糊糊想著入了夢中,算了,睡醒之後再問吧。
於王氏來說她卻不覺得雲曦的作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先前雲曦說的那番話,她還記憶猶深。
孩子怎麼會撒謊,又說得如此逼真。
再加上她身上的那些變化,但是對於神仙點化了她女兒這件事情更是深信不疑。
然而這種好事是不可以隨便亂說的,她得好好保守這個秘密,就算是丈夫也不能提起。
王明素的事情過後,鎮上剩餘不多的郎中們也不敢在外頭瞎說瞎編話了,有例在先誰都不敢再胡言亂語,但對於陳川貴這個病例大家好奇的熱情依然不減。
到了約定的日子,眾郎中又一一聚齊在胡先亭的醫館中。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孫郎中給陳川貴采指尖血給大家驗。
銀針都是自個帶來的,人血和藥液攪渾在一塊置於特質的容器中,再將銀針豎放進去停三刻鍾左右取出。
每個人的銀針依然如舊發亮,沒有絲毫變黑的痕跡。
眾人輪流給陳川貴把脈聽心音,得到的結果均十分一致,這人竟真的將身上的毒素都給排幹淨了。
這事情過後雲林醫館的名頭不僅在鎮上傳播廣了,連鄰鎮都有人知道這邊有個厲害的郎中。
前來看病拿藥的人也多了起來,王明素一幹人因為謠言被知府狠狠懲戒了番,還被關進牢裏,一時間名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