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了一下,身體微微出了一層薄汗,葉瀾清從冰箱裏找出前兩天從超市裏買來的麵包和一包奶,又扒著袋子仔細地看了看上麵的生產日期,確定沒有過期之後才放進了微波爐,就在這個時候,她接到了顧安然的電話。
“喂,瀾清啊,你走到了哪裏?怎麼還沒到?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顧安然嬌滴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矯揉造作,不過葉瀾清知道,她是天生的娃娃音,即使年過三十,她的聲音還是脆生生的、甜絲絲的,宛如少女的聲音一般悅耳。
哎呀,怎麼把這事給忘了?葉瀾清拍了拍腦袋瓜。顧安然早早說好了約她吃飯,兩人定了晚上六點去吃韓國料理。
葉瀾清抬頭一看牆上的古香古色的大鍾,指針已經指到了了六點十分。這種天氣,她實在不願意出去。
她拿著手機慢慢來到窗前,趴到窗戶上往外瞅了瞅,幽暗的天空中大片大片的雪花還在飄,不過看樣子像是比回來的時候還大了一些,葉瀾清的心裏就有了一絲怠惰之意,便順勢說道:“是啊,安然,我這裏有事呢,走不開呢。”
“屁,葉瀾清,你有屁事啊,你早就下班了,你能有什麼事情?幾天不見,你這小蹄子學會說鬼話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了。”顧安然一語戳穿她的謊話。話是糙話,不過她嗲嗲的語調裏有一些撒嬌的味道,也不會讓人反感。
有時候,葉瀾清想想如果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婦半夜用這種聲音給她打電話,她不嚇得失眠才怪。想到“老婦”這個詞,葉瀾清撲哧一下樂了,如果顧安然知道自己把她想象成老婦,不氣翻了才怪。
“你這女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啊,我這就去,六點半準時到。”葉瀾清嘟囔著,咬了一口剛剛熱好的麵包,拿出吹風機把頭發吹幹,才磨磨蹭蹭地穿衣往外走。
顧安然這個女人在別人麵前就是一淑女,但是葉瀾清知道她骨子裏就是一女漢子,在好閨蜜麵前什麼糙話髒話都能蹦出來,以前葉瀾清數落過她無數遍,後來也便習慣成自然了。
她平日裏開的那輛□□送去保養了,她又不願意冒著雪去外麵等出租車,隻能開車庫裏的車出去。因為蕭惜城這人生平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喜歡車,別墅那邊的車庫裏滿滿當當幾輛車都價值不菲,而公寓這邊的車是去年她生日時蕭惜城送的生日禮物,不過,除了她自己的小□□保養之外,她從不開這輛車出去。
不知是下雪路滑她有些緊張,還是沒有和這車磨合好,剛開出小區,經過一個減速帶的時候,車子竟然悶死了。
眼見後麵的車子跟上來,,葉瀾清還是沒把車發動起來,一慌一急,手心裏竟然出了汗,她索性下了車,走到後麵那輛車跟前,可是還沒等她敲車窗,那車的車窗竟然慢慢滑下來,露出一張笑得迷人的臉龐。
“好巧啊,出去啊。”餘臨風打了一聲招呼,又指了指前麵,“車子怎麼了?”
“車悶死了,麻煩您幫忙開一下。”葉瀾清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摳著手指,她平日裏並不喜歡開口求人。
“哦。”餘臨風揚起嘴角笑了笑,“沒問題。”他還是穿著剛才的那件呢子短風衣,隻不過脖子上多了一條灰白格子的圍巾。
他打開車門,長腿一邁便下了車,幾步走到葉瀾清的車子跟前,上了車,車子慢慢地啟動起來,駛過了隔離帶。
“謝謝啊。”葉瀾清謝過他之後上了車。
“不客氣。”餘臨風朝她擺擺手,“雪天路滑,小心開車。”
“你也是,小心。”葉瀾清禮貌性地回應了一句,便發動車子,開進了無邊的風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