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韓恪的麵上,今天我饒了你。
下次你再敢在我麵前當跳梁小醜,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說完他把我搡了出去,我倒退了好幾步,差點站不穩。
是什麼原因導致韓將軍心理上發生了變化?
我記得那晚,在山莊外麵時,韓將軍還一副痛苦又隱忍的模樣。
怎麼才過了幾天,他就變得如此冷血無情。
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對紀金辭似乎沒有什麼敵意。
為什麼紀金辭叫我來殺韓將軍。
這其中到底存在一種什麼樣的陰謀跟較量?
剛站穩,就來了個保鏢把我丟了出去。
站在寒風瑟瑟的韓宅大門口,我裹緊了大衣。
身上雖然暖和點,但靈魂一直在冷風中飄蕩。
我到底該如此從這些麻煩跟問題中抽身?
一個個嚴峻的問題像山似的朝我胸口壓來,我快喘不過氣了。
“白董。”身後驀地想起張昆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
“別怕,是我。”張昆笑眯眯地站在我身後,幹瘦的臉上全是褶子。
從他的資料來看,他年輕也不是很大,五十來歲,又是個有錢人,怎麼看上去這樣老相呢。
我斂住情緒,擺出一張傲嬌臉跟他寒暄,“張董,新年好。”
跟那天的犀利相比,今天的張昆格外的平易近人,臉上時刻都帶著笑意。
“白董來韓宅是跟韓將軍商量我說的那件事嗎?”
他還惦記著金三角跟中東的生意呢。
我沒回他的話,準備上車。
保鏢還在車裏等我,我不怕張昆把我怎麼樣。
他突然追了上來,幹枯的手掌握住我的手腕,整個人靠在我麵前,嘴巴都要貼在我腦袋上了。
“白董,你新官上任壓力大,需要我幫你分擔一二嗎?雖然我上了歲數,但我也是個男人,別的男人有的本事,我都不會落下……”
“滾開!”我被他逾越的舉動惹怒,用力搡開他。
他卻死死扣住我的手腕,力氣大的跟個機器人似的。
“白月,你什麼都不懂,連身邊跟的是人是鬼都不清楚,哪有本事扛起偌大的紀氏集團。
整個董事會隻有我會幫你,你確定不需要我?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咱們倆合作隻能互惠互利。”
掙開他的手,我反手甩他一耳光。
不遠處的保鏢也出來,我底氣更足,想抬腿踹他。
張昆一點都不害怕,反而陰陽怪氣地說了句。
“昨晚我看到虎子跟一個神秘人在酒店見麵。
別告訴我,你家虎子喜歡男人,去酒店隻是跟男人偷情。
嘖嘖,你身邊的人,確定都比我牢靠嗎?”
昨晚?
昨天我們早早地吃過年夜飯,隨後我去了醫院看望池娟。
那個時間虎子都做了什麼?
難道他真的有問題?
在我意識到自己的思路被張昆帶偏時,張昆已經進了韓宅大門。
他站在門內得意地跟我揮手。
我真想把高跟鞋脫下來甩在他臉上。
保鏢走過來問我沒事吧,我搖了搖頭,木訥地上了車。
車裏暖氣十足,比外麵暖和多了。
我一邊搓著手一邊回想這幾天虎子的表現。
越想越覺得虎子可疑。
手機鈴聲打斷我的思路,我一看是薑雲打來的。
接通後,我聽到薑雲興奮的聲音,“月姐,我派去跟蹤溫初玫的人發現,她們在一家酒店,似乎等什麼人。我有預感,她們很可能等紀金辭的人。咱們要部署一下嗎?”
我一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振奮,對他道:“把酒店地址發過來。”
一兩個小時後,我根據薑雲發來的地址,到了一家很普通的快捷酒店。
薑雲的人就在溫初玫她們對麵訂了一間房。
進了屋,我問他們情況怎麼樣。
一個下屬對我說:“她們進去有些時間了,一直沒出來,我感覺她們在等什麼人。”
等人?
那肯定是紀金辭的人了。
她現在除了紀金辭還能依靠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在門口站的腿都麻了,可就是不敢休息。
一旦那人出現,我就叫兄弟們衝出去把他綁起來,然後逼問豆豆的下落。
這樣能給我省不少麻煩。
忽然我聽到外麵的地毯上傳來一陣低沉細微的腳步聲,聽那氣勢像個男人。
緊接著,一道人影出現在貓眼裏。
當我看清那道人影的側麵時,驚得瞠目結舌。
因為我做夢都沒想到,跟溫初玫會麵的人竟然的虎子。
腦子嗡嗡直響,就像捅爛了馬蜂窩一樣。
“太太,我們要衝出去嗎?”身後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問我。
衝出去做什麼?
要逮住虎子嗎?
這樣一來就徹底撕破了臉。
我現在哪有跟他正麵為敵的本事。
所以,我必須,當一切都沒發生過,隻能悄悄地心生防備。
“不了。”丟魂落魄地吐出這兩個字,我靠在窗邊吸煙。
一屋子的下屬都看的出來我滿腹心事,但沒人敢上前問上一句。
室內氣氛仿佛因為我心情差而將至冰點。
直到對麵傳來開門又關門的聲音,我對兄弟們說:“留下兩個人繼續跟蹤溫初玫,餘下的都走吧,悄悄地離開,不要引起對麵的注意。”
他們雖然好奇卻沒多問。
我率先離開。
走到樓下,才發現外麵又下起了雪,鵝毛似的雪花一片片的落下,點綴著喧囂的城市,裝飾出一個模糊的世界。
街上的行人都把自己包裹在圍巾帽子之下,大家都看不清彼此長什麼樣。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醫院的,站在病房門口,我隻覺得兩隻腳凍得沒有直接,仿佛結冰了似的。
薑雲趕緊把我請進病房。
池娟還在睡覺。
他從床下拿出一個盆就去衛生間打熱水。
很快冒著白煙的熱水出來了。
“姐,燙個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