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子,救我。”我朝著沙發另一頭矗立著的大塊頭求救。
這一刻,我沒工夫去想,剛子為什麼紋絲不動。
隻希望他衝過來把可惡的張昆弄開。
身手遊|走的大手越來越過分,伸入我的衣服一陣揉捏,我痛苦的推搡,可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軟綿綿地窩在沙發上,像缺氧的魚任人宰割。
意識越來越散渙,我甚至連張昆野獸一樣的模樣都看不清了,眼前冒著五顏六色暈眩的圈,腦袋昏沉的可怕。
心裏已經產生最壞的打算——張昆這王八蛋肯定要得逞了。
“哐哐!”耳旁似乎傳來兩聲巨響,有人把門踹開了嗎?
我抬起迷蒙的雙眼看向門口。
一道高大的身影旋風似的移了過來,如鬼似魅,像極了印象裏的……
思緒到這,我徹底失去意識。
這一覺睡的極不踏實,我夢到自己落入荒無人煙的島嶼,被一群看不清長相的怪物追殺。
他們手裏拿著打磨鋒利的鐵棒,像標槍一樣,追不上我,他們就把手裏的鐵棒朝我身上丟。
慌亂中,我不停地奔跑,還要東躲西藏。
突然腳下踩空,我墜入萬丈深淵。
就在下墜感充斥全身的時候,我猛地驚醒。
睜眼一眼,發現自己躺在月亮灣的主臥裏。
剛想坐起來,身上微微用力,腦袋就像炸裂一樣疼痛。
接著又重重地倒在床上。
估計屋外的人聽到響動,立即推門走了進來。
“月姐,你醒了。”小靜欣喜地走了進來,又見我一臉痛苦,趕緊給我倒了一杯水,“醫生說,你被人下了烈性的迷幻藥,醒來後肯定會疼痛,需要吃藥。”
說著她從床頭櫃拿出一杯藥來,給我倒了三粒。
“醫生說,空腹吃藥,半個小時後你才能吃飯。”
我一點食欲都沒用,頭疼的我睜眼都困難。
吞下藥,我問小靜,“張昆那王八蛋呢?”
小靜同仇敵愾道:“那個老家夥被達子狠狠捶了一頓,現在估計在醫院養傷呢。”
“那他有沒有……”說到這,我忽然想起關鍵時刻有人救了我,我一把抓住小靜的手,問:“誰救得我?”
“達子啊。”小靜不大明白我為什麼這麼激動,還以為我擔心自己的貞潔,她蹲在床邊安慰道:“姐,你放心,那老王八蛋沒有得逞。”
真是達子救得我嗎?
為什麼,恍惚中,我以為是韓恪救得我?
或許是韓恪救我太多次,每回遇到危險,我總是第一時間想到他。
淡淡的哦了一聲,我又問:“那剛子呢?張昆敢在他眼皮下對我下手,可見他已經被人收買了。”
“姐,達子就在外麵,要不我給你叫進來,你問問他?”小靜小心翼翼的問。
現在是多事之秋,我不能在身邊埋個炸彈,這事必須把達子問清楚。
我披了件睡衣從床上坐了起來,小靜這才把達子叫進來。
達子進門後一直低著頭,都不敢看我一眼。
我知道他肯定也很愧疚,所以語氣放的柔緩,叫他把事情經過交代一下。
他說:“昨晚張昆確實是來談生意的,我真的沒想到他抱著不|良心思,更沒想到剛子跟他沆瀣一氣。
都是我錯,我不該把剛子留下,給你招來個禍害。”
他的聲音充滿自責,平心而論達子在我身邊的這些日子很勤快,也跟老實。
再加上我現在是用人之際,肯定不會為了這點事就跟他產生隔閡。
“你老實告訴我,剛子是不是還記恨斷腕那事?”
當初我被剛子跟趙萍綁架,紀燕回找上來後,直接把剛子的手腕砍斷。
後來,剛子的手腕接上了,但早已沒有之前的靈活。
在達子準備將剛子帶回夜色時,我就擔心他記恨我。
但達子做了擔保我就把剛子留下了。
沒想到,關鍵時刻,他還是背叛了我,差點害我失去貞潔。
忽然,達子跪在了地上,懇求道:“白月對不起,這事都賴我。
之前我就發現剛子變了,變得性格孤僻不善言辭。
我隱約覺得有問題,但又念在多年兄弟的情分上,沒有詳細追究。
結果差點害得你……”
達子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跪在我麵前哭得抽抽搭搭,這算什麼事。
我叫小靜把他扶起來,剛子這事我不想怪他,又怕他因此跟我產生嫌隙,我還好言安撫一頓。
末了,達子的情緒在算穩定下來。
我又試探性地問:“昨晚是誰救得我?”
達子微微一怔,雖然他很快就說是他,但我還是在他臉上看到一閃而過的慌張跟遲疑。
我還想再追問他幾句,外麵響起了叩門聲,“白月你醒了嗎?”
是趙萍的聲音。
趙萍跟剛子以及達子的關係極好。
剛子犯了這事,我是不能留的,但我不能叫趙萍跟達子再寒了心。
我就沒繼續質問達子,免得他生出別的想法。
所以這事,隻能暫時打住。
我叫趙萍進來。
趙萍性格直爽,她一進門就罵達子不長心也不長眼,還給了他幾拳。
趙萍越是這樣,就越發說明,她跟達子關係好。
她怕我遷怒達子。
“這事我不怪達子。達子你出去忙吧,我跟趙萍再聊聊。”趙萍吵得我腦仁疼,我先把達子支了出去。
達子一離開,趙萍也不罵了,屋裏頓時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