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拿過來那串珠子拿指頭撚著,心裏就突然想起來倚天屠龍記裏邊兒謝遜說過的一句話:“無聲無色,神物自晦。”
過了幾天趕上我過生日,身邊兒的這幫臭不要臉的都打來電話問我在哪兒慶祝,要暴搓我一頓,我正琢磨呢突然接到了個電話,是我職高一個師弟打過來的,說是跟朋友合夥在亞運村開了個飯館兒,叫我過去吃飯。
我這個師弟姓聞,當初跟我還打過架,也算不打不相識後來關係處的挺好,畢業之後一直沒丫消息,這次不知道是打哪兒冒出來了,他聽我說跟煙泡兒他們都在一起幹呢就叫我把他們幾個人都叫上,大家一起去熱鬧熱鬧。我給煙泡兒打了個電話,叫他安排好手裏的事情,然後我們倆就來到了老聞的那個飯館兒。一進去看見還不錯,新裝修的,挺雅致,找來個服務員說要見老板,服務員立刻就跑進去幫我們喊他,結果過了一會兒出來了一個小夥子,卻並不是老聞。
那個小夥子看了看我們倆,見不認識就問道:“呦,您二位找我?”我一看這個人我也不認識啊,心說沒錯啊老聞說的地方就是這兒啊!隻好硬著頭皮問:“嘿嘿,這怎麼話兒說的你看,您這兒有個叫聞武的嗎?”那人一聽“哦”了一聲,說:“有,有,您等會兒啊,我這就給他打電話,他出去了,沒走遠。”
那孩子打了電話,然後叫我們坐那兒等一會兒,給我們弄了壺茶水,然後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我跟煙泡兒坐到那兒等了有二十來分鍾,就聽見門外頭有人喊:“我CAO,搭把手!搭把手!”我一看一個又高又壯的大胖子,肩膀上扛著一個大紙箱子,另外一隻手還夾著一個大口袋,不是別人正是老聞。
幾個服務員過去幫他卸下來東西,我坐那兒喊了聲兒:“聞雙殘!”這個是丫外號,以前他老吹NB說自己文武雙全,我們都說丫是文物雙殘,結果就落了個聞雙殘的名頭。老聞一看我們到了,樂著說:“就你們倆啊!那幾個呢!等會啊,我洗洗手先。”
老聞去後邊兒轉了一圈兒收拾利索了,然後托著丫那個標誌性的大罐頭瓶子做的茶缸子溜達著出來了。我問他:“你丫不說你是老板嗎,剛我問人家那個小姑娘人給我喊出一小夥子來,我還TM的以為我走錯了呢。”老聞說:“咳,沒有,那個啊是我一哥們兒,我們倆合夥幹的,我自己這本錢單薄點兒。”煙泡兒也鑔丫挺的說:“拉JB倒吧你,你丫挨這兒當裝卸工呢吧你?”老聞說:“哎呦我CAO,你們也不是不知道,現在服務員兒不好招,三天兩頭加錢都留不住人,我這兒小本兒生意,能省點兒就省點兒,招了那麼幾個女服務員盯著,平時有個采買什麼的都是我開著我那個破捷達自己去。”
我們三個閑扯了那麼一會兒,老聞看了眼表快到飯點兒了,就說:“一會兒啊咱們別挨這兒裹亂,咱們上我後頭的小屋喝去,那兒清靜也好聊天兒。”說完叫過來一個服務員囑咐了幾句,然後領著我們穿過廚房到了後院兒的一間小屋裏。屋子不大也就六七平,有個床,還有張桌子和幾把椅子,老聞說:“這兒平時是我跟我那個哥們歇著的地方,晚上有時候拉晚兒了就睡這兒了,你們坐一會兒啊我去弄點酒菜去。”
老聞出了屋,剩下我跟煙泡兒,我們倆正扯蛋呢突然門開了,從外麵走進來一個老太太,說是老太太其實也不算太老,看樣子也就五十來歲吧。這個老太太半隻腳門裏半隻腳門外,問我們:“大斌子上哪裏去了?”她這麼一問問的我們倆一愣,我們哪TM知道什麼大斌子二斌子的,一時間我們倆愣在那兒不知道怎麼回話。
這時候老聞打前邊兒回來了,一看見那老太太趕緊說:“哎喲喂,奶奶來了啊,斌子沒在可能出去買東西了,您去前邊兒吧等著他。”老太太說了幾聲好,然後就去前邊兒了,老聞進來關好了門,看了看四周沒人,問我們:“你們猜猜,這老太太多大歲數了?”
我聽他這麼問,想了想說:“這老太太啊我看跟咱娘歲數都差不多吧,五十來歲?”老聞壓低了聲音說:“走眼了吧?我叫誰猜誰也猜不出來,這老太太都九十了!”煙泡兒一聽說這個老太太九十了直哎呦:“哎喲喂,哎呦喂,九十?比我姥姥都老啊,可看著比我媽大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