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猴子的為人我也算了解,我心想這個事情看來不能算完,他絕對要找海怪的麻煩,隻不過不知道他那隻猴子沒了他還有什麼其他的手段。說句心裏話,海怪跟我的交情也就是一般師兄弟,再者他這次的行為叫我十分惱火,所以他是死是活我不太放在心上,但是我怕的是周猴子牽連別人,所以每天害的我也是提心吊膽,為了保險起見我特意把海怪的班次跟我岔開,省的出什麼事情連我跟著一起倒黴。

周猴子打那天開始就變了性子了,每天按點兒上下班,來了也不和別人說話,悶頭幹自己的活兒,別人也不敢理他,我心裏挺著急可是也沒有辦法,隻能靜等不好的事情發生。

一連過了倆月都沒什麼岔子,我的警惕可也是一點兒不敢放鬆,我甚至連單位飲水機裏的水都不喝,每天隻喝密封的飲料,雖然知道周猴子要是想害人我這麼做也沒啥用,不過還是給自己一點兒心理安慰。另外,為了心裏踏實一些,我還特意的把我珍藏的那幅祖師爺伊尹的畫像給偷偷的掛到了廚房的一個櫃子裏鎖好,也算是求祖師爺保佑吧。

有一天,我趕上了個早班兒,剛到六點我就來到了酒店,我心想估計我是第一個到的,一進廚房我就愣了,隻見灶台上有一個人正在那兒喝茶,我一看不是別人卻正是海怪……我一看海怪居然一大早在這兒心裏頓時是又驚又奇,就問他:“我說,你跑來嘛來了?”海怪說:“煙泡兒的姥姥昨天說不行了,叫我替他一天,沒跟你說嗎?”我一聽原來是煙泡兒姥姥要彎,心裏估計煙泡兒孝順,可能一著急也忘了告訴我了,既然來了那就這麼地吧,我總不能把海怪轟走。

海怪看我臉上神色猶豫,就說:“你放心,我不給你找麻煩,今天我看見丫的我就裝沒看見,隻要丫不動手打我我絕對不招惹他。”我擺擺手說:“別扯那沒用的了,該幹啥幹啥,我盤盤庫去。”說完轉身奔冷庫風房走去。海怪倒是挺輕鬆,說了一聲:“得嘞!”然後就開始準備早餐用的東西。

我走到風房門口,關上了風機進去盤庫,這時候我突然覺得心裏特別難受,眼皮也一直跳個不停,我心想估計要出事兒,頓時就升起了一個念頭:把海怪轟走!想到這兒我轉身就朝外走,剛走到風房的門口突然右腿被一個東西撞了一下兒,頓時鑽心的疼,我喊了一聲一下兒就摔倒在地上,當時的感覺好像是腿斷了一樣。

我抱著腿躺在地磚上疼的起不來,海怪這會兒站在一堵瓷磚牆的後麵,他聽見我喊了一聲兒以為我是腳下打滑摔著了,就在牆的那邊兒喊:“怎麼了我說?”我疼的也說不出話來,這時候我一歪頭正好視線從身邊的鐵案子下麵看見遠處有一個一尺多高的東西蹦蹦跳跳的正朝海怪身邊兒走去,當時我以為是養的海狸鼠跑出來了,就想喊海怪去抓:“海怪,我沒事兒,你趕緊看一眼,跑出來一海狸子!”

海怪聽我這麼一說,答應道:“啊,等下兒,我給火點上。”就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這才看清楚,那個東西根本不是海狸鼠,那東西焦黃焦黃的顏色,看不出是個什麼,但是能直立行走,看身形似乎是一隻猴子,但是又不太像。隻見那個東西這會兒已經蹦到了煤氣閥門兒的所在,抱著閥門栓似乎是想把煤氣閥門擰開,再加上海怪說想要點火,我心裏頓時明白了,這丫想提前打開煤氣,把海怪炸死!

廚房的煤氣跟咱們家裏用的不一樣,非常給力。每天下班為了安全,要把煤氣閥門關上,第二天來上班的時候在打開,然後才能點火。有時候大家為了方便,就先劃著一根兒火柴,扔進灶眼兒裏邊,然後去開總閘,這樣回來的時候火也點好了。一般這麼做也不算違背什麼安全原則,因為頭天下班前閥門肯定是關上的,會有三撥人檢查這個,所以基本不會出現意外。

但是今天就不一樣了,那個怪物打開閥門之後大量的煤氣會瞬間湧出,隻需要幾秒就足夠出危險的了,如果海怪在煤氣打開後幾秒鍾扔進一根兒火柴,那後果是很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