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花,寫情書,歐翔認為他所能做的浪漫而我能接受的浪漫都做了。不過,我可不管。生活還是繼續,周六的時候,我還是會讓陶偉過來接我回家。
陶偉和歐翔把我的窗紙給戳破之後,陶偉給我的電話就少了,偶爾的幾次,都是問我的身體怎麼樣?會不會頭暈?問我的藥吃完了沒有。其實,他已經算好,我的藥能吃到什麼時候,每次打電話過來,都會給我送藥過來。除開詢問我的身體,他再沒有其它的言語。放在以前,他會跟我說很多他店子的東西,他的事情。
我當然也不會問,大家都知道各自的心情,不必要刻意去製造話題,製造融洽。
他的店子我沒有再去,有一次,偷偷的經過,見到那個清醇的女孩子,就在他的店子裏,熱情的幫忙買麵包,臉上的笑容就像是洛陽的牡丹,綻放一臉的紅豔和快樂,飄揚著國色和天香。
周日的晚上,陶偉依然會騎著自行車把我送回學校。
以前我總拒絕他把我送到宿舍,現在,我倒讓他把我送到樓下。經過轉角的時候,我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頎長而落寞。
陶偉可能沒有見到,他一閃就過去了,然後就到了我宿舍的樓下。
等我下了車,陶偉沒有看我上樓,他笑了笑,擺擺手,就騎上車走了。
“安然,”就在我轉身上樓的時候,一聲低沉的聲音叫住了我。
陶偉是看到的,才這麼快就離開。
我歎了口氣,停下。
“安然,”歐翔站在我的麵前,“我等你很久了。”
“是嗎?”我微微一笑,“怎麼不給我電話?”
他不理會我的話,抬起頭,用他熱烈而又急切的眼神射向我,“安然,你要我怎麼做才答應我?”
“答應你什麼?”我淡淡的問。
“你明知故問。”歐翔有點生氣。
“歐翔,我真不知道該答應你什麼。”我沒有說假話,我該答應他什麼?我不知道。無數次,我想象他溫潤的唇有著怎樣的味道;無數次,我想著他的溫厚而散發著暖暖氣息的手拖著我走過東大的任何角落;無數次,在春夢裏我夾緊雙腿羞紅著臉。這一切,好象很近,也好象很遠。
“安然,歐翔拉著我的手,你要怎樣才答應做我女朋友?”
女朋友,我渴望了多久?從王嵐說我中情花毒開始,我一直期待,生活在他陽光的庇護下。
“歐翔,你已經有女朋友了。”我冷冷的說。
借著熾白的燈光,我看到歐翔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我們已經分手了。”
“歐翔,你說愛就愛,說分手就分手,一點責任也沒有?”
歐翔讀懂了我的諷刺,他反辱相譏,“安然,如果不是你拒絕,如果不是你把她推到我的麵前,我又怎麼會和她戀愛?”
“難道,主動和她約會也是我的主意?”我鼻孔裏哼出聲來。
“安然,你強詞奪理。”歐翔接不下話,氣憤地說。
“我強詞奪理?就算是吧。今天我說得夠多的了,你放手,我要上去了。”我甩開他的手,轉過身去。是的,再糾纏下去,我強作的鎮定肯定被他熔化。我已經開始眩暈,特別是他的手,他熱烈的眼神,我把持不住,顫抖不已。
“安然,”歐翔鼓足勇氣,大聲地說,“好吧,你走吧,如果你不答應我,今天,我就站在這裏,等到天亮。”
我不理他,走上樓梯,在樓梯的拐角,打個趔趄,差點摔倒,真是個要命的家夥。
上到宿舍,大家都站在走廊,想必剛才我們在樓下的糾纏她們都一一在目,我勉強擠出一點笑容,閃過旁邊站著的菲菲,徑自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