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這是個什麼人?這個時候,還在說這些讓人發瘋的話。
可他的眼神,還是這樣的讓人沉醉,我很容易沉溺在他充滿愛憐充滿深情的注視下,這一下的四目相對,我竟然在想,他的嘴唇,是否還有著這熟悉的唇味?
“安然,”他的手竟然輕輕在撫摸我的手背,撩得我意亂情迷。
“安然,”他輕輕地攬過我的腰,用他的手背輕輕地撫摩我的臉,我就像一個溺水的人,不知所措,他又把我的毒誘發出來。
我多想,也伸手去撫摸他的臉,這麼多不相見的日子,他瘦了些,不再像個陽光的男孩,臉上有了男人的剛毅,他的眼神卻還是這樣的憂鬱和深沉,就像是東城的江水,溫柔而多情。
這是個能為愛情獻身的男人,他可以為我赴湯蹈火致死不悔的。
“安然,我愛你。”
我最討厭他說我愛你,他說的我愛你,不是從嘴說出來的,而是從他的心,然後從他的雙眼,就算你是聾子,也可以看得到他在說我愛你。
歐翔的手暖暖的,他的懷抱呢,是不是還這樣的充滿愛的氣息,我真想就這樣倒在他的懷裏,那是一種暈眩的幸福。
歐翔沒有把我擁進懷裏,他把我的手背放在他的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唇,吻在我的指背,也吻在了閃白的戒指上。
閃白的戒指,我結婚的戒指,我記起陶偉很老土地說,我未婚妻喜歡坐窗邊。未婚妻?未婚妻!
我驀然驚覺過來,我都在幹什麼?我猛然抽回自己的手。
“安然,你怎麼了。”歐翔被我的動作驚醒了,他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會這樣。
“歐翔,你還沒有喝酒,就醉了。”
“我是醉了,我為你沉醉。”歐翔雙眼迷離地看著我,還想用手去摟我的腰,他還理解不了我的變化。
我用力擰一下自己的大腿,痛,我徹底地清醒過來。
“歐翔,我們已經分開了,我要嫁人了。”我霍地站起來,手輕輕的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歐翔終於明白了,麵如死灰。
“歐翔,我們不可能的,我們再不是從前的我們。”我傷感地說。
是的,我和他,都有了所愛的人和愛我的人,我們怎麼還能夠回到從前?
“安然,可是我忘不了你,”他抬頭看我的眼,分明有淚。
“都說時間能衝淡一切,我已經給自己時間了,但是,我還是做不到。”歐翔說。
“歐翔,算了吧,這樣,會傷害很多人的,包括我。”
“安然,我不想傷害你,我隻想好好愛你,好好疼你,不可以嗎?”歐翔可憐地看著我。
我搖搖頭,“這一切,從開始的時候已經注定不可以了,或者說,我們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了,你想想看,我們的開始是多麼的勉強。”
“安然,你愛我的,你還愛我的,是嗎?”歐翔拚命地說,他的眼裏隻有愛,隻有他的愛情。
“歐翔,這個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有了自己相伴一生的愛人。”
“可是,我們的才是愛情。”
“歐翔,你根本不懂愛情,不是瘋狂去追求就是愛情,愛情,有時候,還需要回歸生活的本源。平淡,相濡以沫,執子之手,慢慢到老。”
“安然,我也可以執你之手,與你偕老。”歐翔固執地說,“我可以用歲月去證明。”
“我知道,你可以,”我注視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問題是,我的心,已經被別人所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