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睜著清澈水潤的大眼看他,眼底盛滿委屈。
林千業的心尖一動,喉嚨酸澀,咬著牙,狠心的撇開臉,把手垂下:“背叛我,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寧婉魚?”
堅強的心被沉重一擊,小手抓著衣角恨不得撕裂:“千業?”她委屈的叫:“我沒有”
不想再聽她狡辯:“起來,跟我去法院撤訴。”這是他今天來的目的。
上前一步就要抓她。
小女人搖頭,倔強的往後躲:“不,我不撤訴。”
在他皺眉瞪視時咬著唇把目光轉開,口氣堅定:“我一定要告他。”
已經臭名遠揚了,現在還怕什麼?
倔強的小臉掛著柔弱,可性子卻是那麼烈,那麼強,不撞南牆不死心。
“寧婉魚!”男人氣極般的怒吼。
她撇開目光,狠狠的咬住下唇。
“反正也沒人相信我,所有人都認為我是貪婪成性的綠茶婊,為了錢,為了龍少夫人的頭銜背棄你爬上別的男人的床,連你都是這樣認為的不是嗎?”
她看過去,男人卻厭惡的把頭轉開。
苦澀一笑。
空洞的眼掃過一地的狼藉,被砸碎的電腦,被踢到床下的手機,被撕裂的衣物。
事以至此,她便沒有退路:“千業,我絕不撤訴,你不要阻止,反正我們已分手”
“寧婉魚”
女人被他粗魯的扯了起來,咆哮:“你覺得這樣鬧有意思嗎?你到底是要告他,還是在報複我,想要毀了我?”
什麼意思?
她的手腕被掐的生疼,卻在他質問的眼神下懵了。
看她那麼迷茫,林千業嗤笑起來,將她推的踉蹌。
“我和你一個月後就要結婚的消息全海城的人都知道,你把這頂綠帽子公開戴在我頭上,寧婉魚,別告訴我你沒想過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還是說,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千業”她上前,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想過,想這樣告訴他。
可那個男人如避蛇蠍般向後避開她的親近。
厭棄,嫌惡,這樣的舉動在她的心上狠狠捅上一刀。
“我們已經分手,我的事和你無關。”她是這樣想的。
林千業卻冷笑,額頭爆起青筋,用力抓著她的肩膀:“誰會相信,這個圈子裏有一點汙點都會被人詬病,你不知道?”
她從他的眼中看到麵目蒼白的自己,眼底的淚燒幹,隻剩苦澀。
她的存在已成為這個男人抹不去的汙點,而她竟不自知。
多麼愚蠢。
不想從他眼裏看到鄙夷。
她垂了眉眼,望著一地的殘骸,僵硬的點了點頭,“好,千業,我答應你去法院撤訴。”
心底的委屈被她生生咽下,傷口剝開。
撤訴,等於認同了侮名。
下樓時,陳舊的小區花園裏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張嫂說的女人就是她嗎?背著自己的未婚夫去勾搭別的男人,結果被踹了還去誣告人家?”
“對,就是她,你看長的那狐媚樣子就不是好東西,和她住同一個小區都覺得惡心,空氣裏好像都有那下賤的味道。”
林千業狠狠的瞪過去一眼,之前還在竊笑的兩個女人立刻掉頭閃人,他臉色難看。
寧婉魚走在前麵,看到她孤單落寞的背影心痛如絞。
想起五年前第一次見到她時那倔強不服輸的樣子,撤訴,對她來說就等於認輸了不是嗎?,她從不認輸,卻願意為他忍了下來。
法院門口,寧婉魚緩慢的步下階梯,盯著賓利車旁不停抽煙顯得煩躁的男子。
曾經,他那麼意氣風發臉上總是洋溢著笑容,現在卻是苦澀。
如果沒有那段視頻,他們現在又是什麼樣子呢?
來到男人的麵前,垂頭:“我已經撤訴了,千業。”忍著就要奪眶而出的淚,轉身要走。
林千業卻扯住她,在她詫異看過來時又迅速鬆開手,轉頭,將一張房卡塞進她手裏。
“雲邸公寓是我之前用你的名義買的,以後,你就住在那裏吧。”
“我不要!”燙手山芋一樣的躲開。
她不要,她真的不要。
那本該是他們的婚房,她受不了。
可林千業卻強製性的抓住她,不顧她的心在淌血愣是把那張房卡塞進她手裏。
“如果你不想住,就把那個房子賣了,至少不會餓死。”
他一手扶著車門,說話的聲音因為心痛僵澀暗啞。
“你的事全海城的人都知道,沒有公司會請你,也不會有人願意租房子給你,海城,你已經待不下去了。”